在雍王府老宅,單獨跟前夫在一起。特殊的地點和人物,蘇櫻有一種偷情被人撞上的感覺。她如坐針氈。原是想主動出擊,裝著大方的樣子去迎九阿哥,也好減輕一點窘迫。胤禛帶著命令口氣的話,讓她坐著沒敢動。
門在外面被猛地推開。
九阿哥大步穿過客廳,打了簾子進到起居室,看見燭光下的兩個人,沒有一點意外。遲疑了片刻後說:“四哥,你明明在府上,狗奴才非說不在。”
轉身在跟過來的阿青臉上,呼了兩個耳光,“該死的奴才,看清楚了爺是誰。以後再敢對爺撒謊,爺替四哥教訓你這個眼睛被狗吃了的狗奴才。”
俗語說,打狗也要看主人。自己的奴才,當著他的面被人打,這無意是一種挑釁。
胤禛坐在沒動,淡淡地說:“阿青你出去。”又對臉色不善的九阿哥說:“九弟你現在是有爵位的人了,怎麼還愛跟一個奴才一般見識。”
這話說得,好像是身份低的人,才會跟奴才一般見識似的。
同時又提到了爵位。
九阿哥剛剛封的貝勒,而胤禛兩年前就封了郡王。拋開年齡、所任官職不說,單從爵位上來講,九阿哥見了胤禛也是要恭敬行禮的。
胤禛輕輕淡淡的一句話,九阿哥聽起來卻是天雷滾滾,炸得他胸悶氣短,一時間又想不出什麼話反駁。決定暫時不跟他計較這個。
走過來,看著胤禛說:“四哥,我找你有急事。”好像這時候才發現蘇櫻,語氣緩和了一些,“蘇櫻姐也在啊。”
蘇櫻欠了欠身,接話道:“九阿哥,吃過飯了嗎?”
一般情況下,去別人家裡,遇到別人正吃飯。大都會說自己吃過了。別人家沒準備他的飯啊,說沒吃,不是讓主家為難嗎?
九阿哥毫不猶豫地說:“沒有。”轉身打了簾子出去,對著門外喊:“狗奴才,給爺端碗餛飩過來。”
九阿哥也是自小練武的,手勁很大,兩個耳光,就把臉給呼腫了。阿青正恨著他,加上沒在他身邊,想再打也打不著。膽子大了些,理直氣壯道:“沒有了,就做了兩碗。”
九阿哥冷聲喝斥:“有這麼跟主子說話的奴才嘛?我看四爺對你們這些狗奴才太寬仁,才讓你們無法無天。現在去殺豬剁餡。今晚爺吃不到餛飩,你們別想活到明天。”
外面的吵鬧得雞飛狗跳,胤禛置若罔聞。他溫聲對蘇櫻說:“怎麼不吃啊?一會兒該涼了。”
孤男寡女,關著門吃晚飯,旁邊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
是個人都會多想。
偏偏還衝進來一個找事的,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捉姦似的。
這場面,怎麼能吃得下去。
還有被他撥出餡的餛飩皮,此時像狗皮膏藥一樣飄遊在碗裡,想要粘著她。蘇櫻用筷子戳了兩下,垂著眼皮說,“我中午吃飯晚,一點兒不餓。”
胤禛把面前碗裡的餛飩,撥出餡自己吃了,然後把勺子裡的餛飩皮,放在蘇櫻碗裡。
九阿哥回來正看到了這親密的一幕。
蘇櫻放下筷子站起了身,“你們談,我有事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