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遲遲疑疑的樣子,彷彿前面是刀山火海似的邁不動腿。胤禛等的心急,朝她大走了幾步,伸手挽住了她的肩膀。
手掌抹了兩下她額頭上的汗水,又湊到她臉頰和耳邊聞了聞,才說話:“你這是幹什麼了?熱氣騰騰的,整個人都熱餿了。”
如果用一樣東西來形容一個人,胤禛會毫不猶豫地說蘇櫻一枚軟白的包子,看到就想捏捏,想咬,想吃。
即使她現在變黑了,臉蛋上也沒了先前那麼多肉。
她在他心裡仍是跟以前一模一樣的包子。只是外表變了樣,餡還是原來的餡。鮮美多汁,想嘬嘬。
此時胤禛卻想了河裡的草蝦。都被他抓在手心裡了,還不甘心的亂蹦亂跳亂踢騰。
蘇櫻掙扎了半天,仍未離開他的半步。
氣憤道:“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你不能這樣。”濃密微翹的睫毛忽閃忽閃地顫動著。又像是一隻被捏著翅膀的蝴蝶。
胤禛用拇指抹了兩三下,她因生氣變得潮紅的眼稍,緩慢地說:“我說了,我的東西,只要我沒開口說不要,就還是我的。”頓了一下,語氣堅定地說,“我不要的東西,燒成了灰,也還屬於我。埋也得埋到我的院子裡。”
蘇櫻惡狠狠地盯著他說:“你這是非禮,你再不放開,我喊人了。”
“喊啊。”胤禛揚了揚嘴角。
“來……”胤禛急忙捂住了她的嘴。
還真喊。
看來不跟她來硬的不行。
俯身湊在她耳邊低聲說:“以後沒我的准許,你可是進不了府門。府裡的東西,沒我的准許你一樣也帶不走。包括你那個叫巧慧的丫頭。”
低笑道:“你要不要向皇阿瑪再請一次旨?嗯?我猜,這次皇阿瑪肯定不會不徵詢我的意見,就讓人入府搬東西。肯定是要找我商量。我要是寧死不鬆口,他也拿我沒辦法。”
又笑問:“還有我那三十萬,你準備什麼時候還我?出多少的利息?”
蘇櫻看著近在咫尺的非似非笑的臉,想給他撓個稀巴爛。趕快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能氣,不能氣。他就是來惹自己生氣的。一氣正中他的心思,別的不說,巧慧還在他手裡。
待胤禛鬆開手後,她好奇似地連問:“什麼三十萬?你借給我過三十萬嗎?你哪兒來的三十萬?”
胤禛捏著她的下巴,低頭看著她問:“你建莊子的錢哪兒來的?”
蘇櫻認真地說:“我的嫁妝錢!”
胤禛:“......”
蘇櫻笑呵呵道:“你看,我要是不承認,你也沒辦法。你以後好好跟我說話,否則我真不還錢了。”
胤禛的拇指向上移了一些,在她紅潤下唇上來回揉搓了幾個來回,輕笑道:“三十萬我不要了,看最後誰會求誰。到時候,可別哭著跟我道歉。”
死無賴啊!蘇櫻急忙說:“你這樣糾纏我有意思麼?是天下沒女子了,還是這天下再沒女子愛慕你了?我最討厭你這種,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好男兒應該去忙著心懷天下,建功立業。老在一個女子身上浪費時間,算什麼事。”
胤禛想嘬嘬紅潤的小嘴,又怕她張口咬他。嘴唇印在她額頭上,含糊地說:“我不在的時候,不許跟男子來往,否則我活埋了他。”
當晚胤禛便離開了漠北,帶著蘇櫻去銀川時帶的那些人。
離京的時候,包括年羹堯在內是二十七人,回去是二十四人,其中有三人受了傷,隨著皇帝的大軍,坐馬車走。
胤禛尚未到京城,他和蘇櫻和離的訊息,已經在京城裡悄悄流傳了。從京城的第一個人知曉,到大部分人知道,僅用了短短的一天時間。
有人暗喜有人大怒有人等著看熱鬧。
九公主靜憲從德妃那裡知道後,足足罵了胤禛半個時辰,還覺得不解氣。去跟佟安顏見面時,仍氣鼓鼓的。
佟安顏問她怎麼了?
靜憲說:“我跟你說過的,我那個沒良心的四哥,嫌棄我的好四嫂了,把我四嫂休了......”話沒說完,便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