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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的天色不是很暗,現在慢慢地開雲的感覺。南宮值可以看得出南嶽的無奈與挫折,而他也沒有像王者那樣的高傲看著他。雖然南嶽是殘害了很多人的性命,但反過來想,他也是受害者。
"現在他們都已經下去了?大王是還有什麼沒有交待的嗎?"南宮悅靠在城牆上面看著南嶽,有一點同情並可憐他的感覺。計劃了二十年的複仇計劃,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這段時間來,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不如一開始死了一了百了。
"你是晉國的王爺,我知道你。"南嶽現在說話有一點點緩慢,還有點吃力。他扶著牆讓自己站起來,和南宮悅在同一水平線上的視覺。但南嶽因為喝了那個毒藥,雖然是慢性發作的,但現在他已經有不良的反應了。如果是換作是其他人,可能都沒有辦法站起來了吧!是南嶽百毒不侵的體質,才能夠讓他支撐這麼長的時間還基本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那是鄙人的慶幸了。蠻夷國的大王竟然知道鄙人的身份,是鄙人太高調了嗎?"南宮悅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兩天他總是那麼古怪,沒有人知道他為何會突然大笑。是因為勝利的即將到來,還是因為他的願望就要實現了,所以他的心情才會大好。
"晉國當今的皇上南宮值是你的兄長,你就不擔心點什麼嗎?"南嶽二十年前對南宮值的瞭解,他的眼裡是容不得沙子的。而這個王爺的能力是可以感受得到非常的強,而且,對於打戰也有很多的計謀。南宮值怎麼就能容忍得了他的存在呢?或許是因為時機還沒有到吧!南宮值是不可能會便善良的,他的眼裡只有他的權位。
"鄙人不明白大王你說的意思,不過,這是我的私事,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安心地走吧!我會幫你處理好後事的。"南宮悅並不是不耐煩南嶽跟他說那些東西,而是覺得有點浪費他的時間而已。如果還有機會,南宮悅應該會很有耐心地聽他講。
"現在這點時間都不願意聽我講嗎?你會後悔的。"南嶽感受到了南宮悅的不耐煩,因為他對人的心理也是比較瞭解的。傳說蠻夷國的魅術了得,而南嶽作為蠻夷國的大王,他的魅術也是一點都不差。
"大王,您請說,鄙人洗耳恭聽。"南宮悅現在看了一下天空,還是有一點點昏暗,不過已經可以不用藉助燈火就可以看清楚一個人的五官了。
"我都是將死之人了,有一些話不說也就沒有機會說了。我是為了感謝你,給你留下一個尊嚴,說真的,我現在沒有恨意了,我茍且了二十多年,今天才會覺得原來生活可以這麼的放鬆。"南嶽在感嘆生活,因為他真的生不如死地活著。對自己,對別人,他都特別的殘忍。因為他的內心覺得,只有這樣才是生活的根源,這是人性的本惡,善良是留給死人的。
"你應該知道,我之前是晉國的守國將軍,我的家族世世代代守護著晉國,可南宮值卻聽信了奸人的三言兩語便誅我家九族。熊熊的烈火燒了幾天幾夜,而我倖存了下來,卻毀了容。而我心愛的女人卻成為了南宮值那個奸賊的寵妃,你說我能夠不恨嗎?我活了下來,這是老天的安排,我就必須得報仇雪恨,我當時就發誓,一定要手刃了南宮值的人頭。……"南嶽不停地跟南宮悅講他的故事,這件事情是他的傷疤,所以他沒有跟任何人提及過。今天他看到了南宮悅,這個和他是那麼相似的人。雖然現在敗在他的手裡,但他沒有什麼可說的。就是希望有這麼一個人能夠替他報了這個仇,但這個是不可能的感覺。因為他不確定南宮悅是否就相信自己所說的,還有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過二十年前這件事情。
"我聽過你的故事,也很同情你。但,這件事和我有關系嗎?"南宮悅實在是不知道南嶽為何會跟他講這個事情,這不應該是這樣的才對,難道不應該是帶著這個秘密一起沉睡嗎?
"不,我不需要同情。"南嶽的反應很激烈,因為他告訴南宮悅這件事並不是為了博得同情的,他覺得南宮悅並不清楚他真正想要表達的東西。
南嶽的反應讓南宮悅嚇了一跳,因為他真的是太激動了。但很快他的心情就穩定了下來,但那個毒藥開始發作了,南嶽吐了一些血在地上,但他很快就擦幹了嘴角上的血跡,用舌頭舔了舔,便又繼續跟南宮悅說著他的故事。
"南宮值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你會感謝我的。"南嶽感嘆了一下,他並不是大發慈悲地想要幫助南宮悅,而是因為他是即將入土的人,他報不了深仇,但他不希望南宮值還能好好地活著。
"那鄙人今天就感謝大王的提醒了。你的事跡我知道的,所以,我給你留著尊嚴。盡管你作惡無數,但我還是很欣賞你當年的勇氣殺敵。"南宮悅確實是很欣賞南嶽的能力,當年作為守國將軍,守護了晉國的疆土。但那個時候南宮悅常年都在外面駐守邊疆,所以並沒有知道太多細節。只聽說南嶽一家被殺是因為勾搭奸賊一起謀反,所以才被誅了九族。
"我知道了晉國皇帝太多的秘密,殺了我是必然的。但他竟然因為一個藉口而殺了我全家,還搶奪了我的心愛之人。這是我忍無可忍的,但我還是要忍住,因為我除了報仇,別無選擇。但,我現在貌似沒有其他的選擇了,我只求你如若有那天的到來,一定讓南宮值的人頭落地,他做過太多齷蹉的事情了。"南嶽又吐了很多血,因為他快支撐不住了。雖然毒藥的藥性很難,但現在是差不多發作了。他忍受不了那個痛苦,所以,他自己吃了自己的毒藥,雙眼瞪著大大地看著南宮悅,希望他可以答應他的願望。盡管南嶽也知道,這是一種奢求。
南宮悅看著南嶽倒下,他心中沒有快感。而是覺得心情挺複雜的,他到底還是受害者,雖然也殘害了那麼多人,但南宮悅對他的經歷表示了同情。其實,南嶽說得也很對,南宮值確實是做了很多齷蹉的事情,卻還可以活得好好的。或許,有一天老天會醒悟過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