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澈看月清晚盯著那隻空碗發呆,不由得道:“你在看什麼呢?”
月清晚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幽深:“這兩天我喝的藥都是你熬的?”
樓澈十分的得意:“那當然,你喝的這些藥可是清染姑娘送來的,我可不敢擅自去給你開藥,而且若是讓別人發現了你受傷的事情一定會大做文章,你也不想一想,你一個閨閣小姐,無端端的居然受了這麼大的傷,外界該有多麼大的猜測,我不是就只能親自替你熬藥了嗎?”
聽著他的解釋,月清晚嘴角上揚,可惜眼裡卻沒有一絲的笑意:“那這麼說這兩天我喝的藥,你都在裡面加了黃連了,對不對?否則不可能這麼苦的。”
樓澈有些心虛,眼睛瞟了一眼月清晚,見她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只好硬著頭皮道:“你胡說些什麼?藥本來就是從晚月樓拿來的,再說了,良藥苦口利於病,要是不苦,你的傷怎麼能好的快呢?”
反正他就是不承認自己在裡面加了黃連這件事。
但是……
月清晚笑了笑:“既然夫君對我如此的好,那我也要禮尚往來一分呢,我觀你天資聰穎,不如從明日起,你就拜我為師,我教你武功吧,如何?”
樓澈嘴角一抽,為什麼他覺得月清晚說這段話的時候,語氣是帶著那麼一點點憤怒,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殺意?
而且……
天資聰穎,拜她為師?
這似乎哪裡不太對呀?
樓澈連忙擺了擺手:“不必了,不必了,我這個人比較笨,恐怕不太能學會你的武功。”
月清晚起身,目光直視著樓澈,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就這麼決定了,明日一早在院中若是看不到你的人影,後果你可要自己負責哦。”
樓澈哭喪著一張臉,他好歹也是堂堂一國丞相,為什麼在月清晚的面前就變得如此這般懦弱了?
而且她說還要教他武功……
他跟著夜青玄學了幾天,毫不客氣的說,他不適合學武,或者說他沒有這個天賦學。
但是月清晚居然說他天資聰穎,這莫不是在嘲笑他嗎?
還是說她看錯了……
只不過由於樓澈的理解有了一些的偏差,而這偏差與事實真相卻是相隔了千差萬別。
夜青玄說的沒有錯,月清晚說的也沒有錯,夜青玄說他不適合習武,只不過是因為他更適合修行而已,但是當初夜青玄並未有教樓澈如何修行,所以樓澈才會這麼理解。
而現在月清晚說樓徹天資聰穎,所以會教他武功,但是教他的並不是尋常武功,而是仙家之法,在她看來,樓澈也可以的,畢竟她曾經也沒有修習過仙法,但是曾經竹非遠教她的,她也還是知道的。
更何況樓澈本身就資質很是不錯,若是修習仙術,日後必定又是一位強者。
而月清晚之所以會這麼說,其實也是為了樓澈考慮,畢竟過幾天恐怕會有大變,世事無常,變幻莫測,唯有自身有強大的實力,才能在這亂世之中儲存自己。
她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跟在樓澈身邊保護他,可是他若是沒有一點修為跟在她的身邊,真的會有很大危險的。
翌日一大早,丞相府的下人們就看到了,他家丞相和夫人在花園之中不知在做些什麼?
此刻的樓澈滿臉大汗,臉色略有些蒼白,就好像剛剛病了一場似的,但實際上,只不過是因為一大清早他就被月清晚拖了起來,什麼都沒有幹,就是跑步。
繞著花園已經跑了好長時間了,但是月清晚依舊沒有喊停,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我沒有說停,你就不能停下,跑不動了?你就算用爬也得給我爬著往前走。”
樓澈剛開始還跑得很有精神,可是跑到後面之後,邊跑邊走,越來越慢,越來越慢,以至於月清晚已經不滿的瞪了他好幾眼了。
打量著他那已經快虛脫的身影,月清晚搖了搖頭,就這樣的體質,若是基本功不打紮實一些,就算日後修仙也會根基不穩的。
“晚晚,我……我我能不能……休息……休息一會兒……再跑啊?”
看著他那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的身影,月清晚終於大發慈悲的點頭,讓他去歇息了一會兒。
以樓澈如今的體質,未免也太弱了吧!
資質不錯是一個問題,可若是不能堅持下來,恐怕連修行的門都入不了。
轟隆一聲,就像平白無故的驚雷炸響一般落入夜國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很多人都很是震驚,詫異的很,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月清晚像是有感悟似的,抬頭看著天空,一抹絢爛的紅色染遍了整個天空,就像是一片血色一樣籠罩著夜國。
她不由得自嘲:“沒想到回來的這麼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