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他褪下她的衣衫,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之時,再一次怔愣住了。
有些傷口已經結痂,已經很淺很淺,另外有的傷口卻是像剛剛才被傷到的,血還止不住的往外流。
而她此刻就奄奄一息的倒在他的面前,讓他不知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他撫摸著她那些傷口,忽然就很心疼她,一個女孩子,若是不得已,怎麼會將自己弄得滿身傷痕呢?
她卻倔強的什麼都不肯說,真的是……讓人心疼不已。
月清晚覺得很累,很累很累,就算是在睡夢中,她的眉頭也緊緊的皺著。
可是偏偏身旁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吵著她,不讓她這麼睡下去。
夢中,那些一次次的受傷,一次次的獨自一個人咬牙挺了過來,一個人默默的承受那孤獨而又漫長的夜,還有……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英雄救美的喜悅。
終於,她像是有了知覺似的動了動,感覺身上好像很疼,就像被人用刀子割開了一樣似的,很痛很痛。
耳邊不斷的有人在呼喚自己,而她的身上似乎一直有人在不斷的觸控,感覺很真實。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睜開眼睛,還沒有看清面前的人究竟是誰,動作比思緒還快,一巴掌就甩了過去,牽動了傷口之後更疼了。
樓澈:“……”
樓澈被她的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他方才看她身上那麼多傷口,正為她上藥呢,本來還莫名心疼的氣氛,被她這一巴掌給破壞的幹幹淨淨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在睡夢之中都不讓別人佔便宜的。
月清晚終於有餘力睜開眼睛了,當看清眼前的狀況之時,不免有些尷尬。
她是趴在床上的,整個脊背都光裸著,暴露在空氣之中,而她的身前只餘一件肚兜遮擋。
她似乎也反應過來了,看著嶽樓澈手中拿著的藥瓶,他方才應該是給她傷口上藥吧?
而她卻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了他一巴掌。
哎……
這氣氛真是……什麼美感都被她破壞得幹淨了。
此刻,月清晚的額頭之上還有密密的汗珠,臉色有些蒼白,那雙眼眸之中也沒有了往日的活潑和清明,唯餘一片迷茫,還有一絲痛色。
月清晚就如此呆愣愣的看著樓澈,絲毫也沒有想要避諱些什麼的。
再說了,有什麼好避諱的?他們現在已經成親,還用得著計較那些東西嗎?
樓澈也像是反應過來了似的,急忙將月清晚按到床上,苦口婆心的道:“你躺著別動,我方才是在為你上藥,你這傷口有些深,若是不趕快處理,日後很難恢複的,快躺下。”
月清晚聞言倒也乖乖的躺下了,任由樓澈為她上藥。
只是……
月清晚不滿的怒瞪著樓澈:“你下手輕一點,很痛啊。”
樓澈冷哼一聲,手上卻是加重力道,往她的傷口上一按:“現在知道痛啦?做事的時候怎麼沒有好好想一想會受傷啊?”
被他那麼使力的一按,月清晚只覺整個後背都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忍不住轉頭看向樓澈:“真的很痛,你下手就不能溫柔一點?”
樓澈見她果然很痛,下手的力道倒也的確是輕了很多。
一邊為她的傷口上藥,一邊驚異的問:“你究竟是去幹什麼了?怎麼弄得這一身傷啊?”
月清晚一愣,有些答非所問:“你別這麼擔心,我這次去辦的事都是小事,至少沒有像當年那樣弄的一身內傷,還在家躺了大半個月,我現在這傷上了藥之後就好多了,頂多躺個三五天就恢複了。”
“三五天?你知不知道女孩子身上留疤是有多難看?”
月清晚滿不在乎:“我都不在意你這麼擔心幹嘛?”
樓澈:“……”
樓澈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急匆匆的為她背後的最後一道傷口塗完藥。
忍不住在她那個傷口按了一下,頓時疼的月清晚尖叫起來了,淚眼汪汪:“樓澈,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