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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相遇後楊康邀他們到農院裡相聚,黃蓉在廚房做菜,穆念慈去給她打下手,楊康和郭靖坐在院子裡,互相說話。
楊康本以為是師傅丘處機讓郭靖來找自己的,仔細一問才知道不是。自從上次他和黃蓉走後郭靖他們就沿著王處一留下的暗號退出金國,在張家口相見。如黃蓉所說,楊鐵心夫婦安然無恙,他們看到郭靖卻沒有看到楊康,有些失望。聽到郭靖闡述後知道楊康並沒有在跟完顏洪烈一處,心中寬慰,說起了當年的舊事,並且委託郭靖去找楊康,把他帶來,郭靖的六位師傅還記掛著和丘處機的十八年之約,也讓郭靖出去找楊康,順便鍛煉鍛煉。
十八年之約楊康是知道的,他的師傅丘處機和江南七怪打了一個賭,讓自己門下弟子在嘉興煙雨樓比武,誰的弟子贏了,對方就會跟自己師傅服輸,算是個意氣之爭。
楊康問“那穆姑娘怎麼也跟你來了?”
郭靖不好意思的低頭,撓撓腦袋,道:“楊叔叔說他當年和先父有約,兩家生下的孩子是一男一女就結為夫妻,楊叔叔沒有女兒,但是有義女,而且上次比武招親我贏了念慈,所以就...”
楊康看他不好意思的樣子接上:“所以就許配於你,跟你一道了。”
“嗯嗯”郭靖用力的點頭,又開心道:“楊叔叔還說,兩家生下的孩子都是男孩的話就結拜兄弟,相互扶持。”他目光炯炯的看著楊康,很是熱切:“楊兄弟,我們結拜吧,楊嬸嬸說你比我小兩個月,要叫我大哥的!”
楊康....看著這個一臉憨厚熱情的少年,他是拒絕的,突然冒出個父親還不夠,還要冒出個大哥麼!
“菜來咯。”黃蓉和穆念慈端著菜餚上桌,濃濃的香氣刺激著大家的味蕾。楊康感激的看向黃蓉,蓉兒你出現的真及時,再晚點我就要當人小弟去了。
黃蓉感受到楊康的目光,奇怪的想,難道康哥哥知道自己給他開小灶啦?她從廚房裡端出一道吃食,外面是一個南瓜做成的碗,造型精緻可愛,裡面盛著熱氣騰騰溫香軟糯的米粥,上面浮著幾朵花瓣,賣相極好。
黃蓉把粥端給楊康,道:“康哥哥,這是我專門給你做的,你剛才吐了那麼多肯定傷胃,這粥啊,最是滋養了。”
楊康接過這獨一份的粥:“謝謝蓉兒。”
“這算什麼”四人拿起碗筷,黃蓉把中央最大的器皿揭開,可惜道:“哎,這叫花雞你現在可不適合再吃了。”
器皿中,叫花雞雞肉白嫩,濃香撲鼻,讓人食慾大增。黃蓉正要將雞撕開,身後忽然有人說道:“撕作四份,雞屁股給我。”
四人一驚,怎地背後有人掩來,竟然毫無知覺,急忙回頭,只見說話的是個中年乞丐。這人一張長方臉,頦下微須,粗手大腳,身上衣服東一塊西一塊的打滿了補釘,卻洗得幹幹淨淨,手裡拿著一根綠竹杖,瑩碧如玉,背上負著個朱紅漆的大葫蘆,臉上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神情猴急,似乎若不將雞屁股給他,就要伸手搶奪了。
“七公!”穆念慈驚呼一聲,顧不上吃了,忙起身朝他跪拜。郭靖不解其意,看穆念慈拜他也跟著拜,想著念慈妹妹既然拜他,那就肯定是對念慈有恩德,自己也應該拜拜。
“咦,是你這丫頭呀。”七公叫他們起來,眼睛還盯著桌子上的叫花雞,說:“大家都認識,要不這雞多分我點?”
穆念慈郭靖請他上桌,楊康和黃蓉對視一眼,見他大馬金刀的坐在對面,取過背上葫蘆,拔開塞子,酒香四溢。他骨嘟骨嘟的喝了幾口,把葫蘆遞給楊康,“你喝不喝?”
楊康擺手拒絕,他有點小潔癖,不喜歡接別人下口的地方。七公酒葫蘆方向一變,對著郭靖:“娃娃,你喝。”郭靖當他是前輩,不好推辭,就著葫蘆喝了一口,穆念慈已將叫花雞分成四分,遞給七公,將自己的一份也給了他。
“穆姐姐,這位是?”黃蓉問,楊康也好奇的看著她。
穆念慈才想起剛才激動,沒有跟大家介紹,歉意道:“是我疏忽了,這位是我的恩人,教過我三天功夫,有半師之誼。”
“哦,那怎麼稱呼呀?”
穆念慈為難的看七公,不知道該不該說。七公一邊吃雞一邊喝酒,渾不在意的說:“你叫我七公就可以了。”郭靖把他那份也給他了,他握住雞腿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一根食指齊掌而缺。
楊康看到,想起以前打聽過的江湖見聞,心念一動道:“我聽聞天下有武功絕頂五人,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其中北丐又叫九指神丐,蓋因右手少了一根食指,據說是因為貪吃誤事,自斷一指,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不會吧。”郭靖前所未聞道:“怎麼會有人因為吃的最後砍掉自己的手指。”
“一點也不錯。”七公開口道:“我只要見到或是聞到奇珍異味,右手的食指就會跳個不住。有一次為了貪吃,誤了一件大事,我一發狠,一刀將指頭給砍了……”
四人驚異,未想會有人如此嗜吃。聯想道楊康所說,那麼這人就是武學宗師,傳說中的北丐了。紛紛帶著敬意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