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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捌]
回去的路上依舊電閃雷鳴,蘇芹低垂著頭,忽地鼓起勇氣問道,“洛師兄是不是討厭我啊?”
洛庭之委實有些厭煩,都什麼時候了滿腦子還只有這些情情愛愛的。但他也做不到像殷世驕那樣不留情面,因此只是淡淡道,“沒有。”
“那……你有沒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呢?”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淹沒在漫天雨絲當中。話音未落,臉已經紅透了,心中半是緊張半是委屈,淚花在眼眶中打轉。
洛庭之深吸一口氣,“抱歉,我已心有所屬了。”
他本以為這會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想調轉劍尖去錢塘繞一圈,看一眼雨勢。怎料蘇芹又訥訥地問道,“是……陶師兄嗎?”
洛庭之頓住,“很明顯嗎?”
蘇芹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
洛庭之有些鬱結。就連蘇芹都看出他對陶攸寧有意,陶攸寧究竟是……哎,不能跟一個瞎子計較。他無奈道,“只是我對師兄有意,還請你保密。”
“洛師兄,陶師兄分明把你當成兄弟,你……你不能放棄嗎?”蘇芹被洛庭之兇狠的目光嚇了一跳,仍是勇敢地據理力爭,“我、我們閑聊時常提到你們倆,我也……暗中觀察了許久。陶師兄應該喜歡女子吧?我看他就很喜歡玲瓏閣的林鶯!平日裡師姐妹們跟他玩笑,他都會臉紅。他、他就是把你當成親弟弟一樣照顧,否則這麼朝夕相對的,哪還看不出你的心思?陶師兄這麼聰明,不過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洛庭之被她說中心中所想,有些氣急敗壞。本來那日他進階,陶攸寧自願委於他身下,他便已按捺不住,想問他是怎麼想的。但一來他家仇未報,二來也實在摸不準陶攸寧的意思。若那日換了別人,比如是顧追,他也會慷慨解衣嗎?
不行,一想就來氣!
洛庭之冷聲道,“勸我放棄,不如說服你自己。”
“若沒有陶師兄,你也還是不會喜歡我嗎?”蘇芹有些鬱悶,“我是不是……太笨了。”
如果是殷世驕在這,一定斬釘截鐵地回道,“是。”
洛庭之不冷不熱地扯謊,“沒有。”
“你和陶師兄說話我總是插不上嘴,也跟不上……哎,我覺得我比陸沁還笨。”
洛庭之被她絮絮叨叨煩得竟然想笑,陸沁雖然胸無大志口無遮攔,但他並不笨。
蘇芹嘆氣道,“你為什麼喜歡陶師兄呢?除了他聰明。我、我也想學學。”
“蘇師妹。”洛庭之忽地認真起來,凝視著她沮喪的雙眼,“千人千面,不是皮影人,不是書中人,不是三言兩語能概括的。例如師兄,你可以說他聰明、溫和、心善,但一個人即便聰明、溫和、心善,也並不是他。我喜歡的是不可割裂的他,而不是他的這些特質。於你亦然。你是你,不必去學什麼別人,尤其不要因為我的緣故改變自己。”
蘇芹半晌沒有說話,末了小聲嘀咕道,“可你這麼說完……我更喜歡你了怎麼辦。”
回到鳳棲宮,大雨轉小,漸漸止了。機關鳶仍收著雙翅,賀世君許是還與其他家主在一處,尚未歸來。
忽地殿中鐘聲大作,有人給眾弟子傳音道:“不好啦!六尾妖狐逃出來了!”
六尾妖狐?!
洛庭之飛快沖向戴仁門,一群鳳棲宮弟子已將六尾妖狐團團圍住,劍尖警惕地指著它。
“洛師兄回來了!”見著他大夥兒俱是鬆了一口氣,“趁著玲瓏閣出事賀世君不在,青梧道人又閉關,琴師兄也閉關修煉,竟然給它逃了出來!”
那六尾妖狐本來還齜牙咧嘴十分兇狠,但洛庭之一來,便知大勢已去。
上次它便折在洛庭之手下,雖說身為魂體,雙爪已被修複,但仍能記起那種鑽心之痛。何況它感受到洛庭之身上充沛的靈壓,分明又上一層樓,它哪裡還是對手?
其餘弟子還緊繃著,忽而那狐妖滑稽而笨拙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諸位少俠!我自知無力殺出重圍,也不願傷人,求各位放了我吧!我姐姐如今還生死未蔔,我成日關在這牢裡什麼也做不了,當真生不如死啊!”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紛紛看向洛庭之。
洛庭之答道,“並非鳳棲宮有意為難你。你原先便是戴罪之身,刑期未滿,將鎮壓之地從都梁山轉至鳳棲宮戴仁門,其實反倒能保護你的安危。九尾妖狐至今下落不明,鳳棲宮難脫其咎,只是天機門都算不出它的下落,即便你恢複自由身,也只是徒勞無功罷了。”
“徒勞無功也好過一事無成啊!”六尾妖狐跪不像跪,反倒像匍匐在地,片刻後變成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貍,烏黑的眼中滿是淚水,“萬物有靈,我自靈識初開便與姐姐一起,已經過了三百年,雖無血緣,卻是至親!諸位少俠可否想想,若是你們家中兄弟姊妹命懸一線,要你們作壁上觀,那滋味如何?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寧願累死也不願在此枯等啊!”
弟子們面露不忍,一時不禁議論紛紛。
“若我找到姐姐,我一定帶她一起回來服刑!我們姊妹安分守己,從未傷過人,只是姐姐渡劫之時被那雷嚇怕了誤入皇宮,才驚擾了龍氣,還請各位網開一面、高抬貴手吧!”
洛庭之仍是鐵面無私,“你本該在鳳棲宮服刑,放你出去後你的一舉一動俱會連累鳳棲宮。何況空口無憑,你從前不曾傷人,可若為尋得九尾妖狐下落呢?若為保護它呢?誰能保證你不會誤傷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