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彷彿在此刻凝固,只聽到兩人越來越大的喘息聲。
沉默了半晌,安靜突然大聲吼到——
“趙暮城,你是不是有病啊?”
什麼?罵自己有病?
趙暮城心裡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般難受,腦子也瞬間清醒了許多。
等等,自己究竟在幹什麼?為何如此衝動?難怪會說自己有病,好像確實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可是管不了那麼多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既然問也問了,那就打破砂鍋問到底吧!
“安靜,你跟我說實話,你跟陸大隊……”趙暮城低著頭,他不敢看安靜的眼睛。
“你別說了!”
安靜生氣地說,她轉身回屋裡取了一件外套,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出門,頭也不回地對趙暮城說——
“帶你去一個地方!”
這麼晚了,要帶我去哪兒呢?趙暮城看著安靜那麼嚴肅而又冷漠的樣子,心裡有些怕怕的。
糟糕,自己的衝動惹毛了這位高傲的“拽姐”,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帶著一絲忐忑和不安,趙暮城跟著安靜的腳步走出了小區。
5月,花開的季節。天,黑漆漆的,只聞到陣陣花香襲來,瀰漫在清新的空氣裡。
兩人在小區門口打了一輛車,趙暮城跟著安靜上了車。
“師父,到西城公墓。”安靜平靜地說到。
“西城公墓?”計程車司機有點懵,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對。”安靜的語氣非常肯定。
凌晨十二點多去公墓,這兩人指不定是有什麼毛病吧?容不得多想,司機只好向著目的地出發。
趙暮城聽到“公墓”二字,腦海裡充滿了疑惑,同時也有一絲畏懼,畢竟這深更半夜的去公墓,怎麼都覺得心裡有點毛毛的。再說了,公墓跟她與陸大隊的關係有什麼關係?
他自己都快被自己繞暈了。
一路上,安靜一言不發,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
此時的趙暮城已經全然沒有了醉意,他小心翼翼地盯著安靜的表情,他感覺此刻的安靜就像一座亟待爆發的火山,他隱隱感覺,火山噴發的那一刻,自己將會死得很慘。
不知開了多久,終於到達西城公墓。
那是西城最大的公墓,也是距離城區最遠的公墓,站在公墓門口放眼望去,只見一座座有序排列的墓地像是睜開了一隻只期盼的眼睛,尤其是在這凌晨兩點的特殊時刻,更顯得陰森恐怖。
趙暮城有些緊張,但他隱隱地感覺到——
一定是對安靜來說非常重要的人安葬在這裡。
他默默地跟隨這安靜的腳步往前走去,距離目的地越近,安靜的腳步就越沉重。
最後,安靜在兩塊墓地前停下了腳步。
她靜靜地盯著兩塊墓碑,輕輕說了聲: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
聽到這句話,趙暮城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順勢望去,只見墓碑上寫著——
家父安生之暮、家母劉晴之暮。愛女: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