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而已。
兩人上了岸,便是拱手道別。
禦川還是在阿山轉身的時候忽然叫住了他:“阿山,你……很急著用錢嗎?”
阿山一愣,笑了笑。
禦川的一隻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錢袋,可緊接著一想,自己就這麼直接給他錢,怕是人家不會要的。他動作一僵,然後忽然指著前方,喊了一句:“快看!”
阿山扭頭看過去,可什麼都沒有,再回頭過來的時候,禦川已經不見了,唯有地上放著一個錢袋。
“禦川?”阿山一愣,緩緩撿起了錢袋,裡面足足有五十兩銀子呢!
視線再朝周圍看了看,阿山還喊了幾聲,這麼多錢,禦川該不會是刻意留給他的吧?
如果是這樣,他,他更不能收下了。
眼看著天色漸暗,到了要回去的時候了,阿山不想周鰥夫像上次那樣等他,幹脆先收了錢袋,跑回去彙合,想著過幾日再來碰見禦川的時候,將錢還給他。
說也奇怪,阿山明明連禦川是哪裡人,要在丘水鎮待多久都不知道,可他就是有種預感,用不了多久,他們還會見面。
回到家裡,阿山沒把禦川和錢的事情說出來,只是將今日送貨賺來的銀子給了葉鶯鶯。
晚上阿山躺在床上看著手裡的錢袋,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錢袋是用上好的錦緞做的,而且在丘水鎮上都尋不到這種錦緞,一針一線皆細膩漂亮,按照技術來說,比葉鶯鶯的針線活兒都好,像是出自幾十年的老師傅之手。
由此可見,這個禦川該是有錢人家的公子,據說他一開始是拿著畫像尋人的,可他一上來就喊自己“殿下”,那是不是可以推斷他是宮裡的人,在找某個皇親國戚?
可任何一個皇親國戚好端端的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出現呢?
腦袋忽的一疼,阿山“嘶”了一聲,不由得聯想到當初那個說書先生的故事了。
如果說需要在百姓中找“殿下”的,那符合條件的也就只有下落不明的小皇子了。那自己跟那小皇子又有什麼關系呢,畢竟能讓那個禦川認錯了人,說明自己跟小皇子該有幾分相似才對。
雖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或許真是長得幾分相似,可自己又是個沒有記憶的人,而且迫切想知道說書先生說的那個故事……
“禦川,禦川……”阿山反反複複念著這個名字,可就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記憶。但有種感覺,他和這個人一定還會再見,而且不止一次。
七日後,阿山再次去鎮上送貨,隨後換好破舊衣服去了勞動市場。這次他還特意將頭發弄亂,盡量遮擋部分眼睛和臉龐,臉上塗髒,以免被人認出來。
畢竟上次一大幫人對他有些成見,這次相見不知道會不會再被找麻煩。他也不一定會有上次的運氣被人搭救了。
阿山過來的時候,微微弓著身體,改變和以往一樣的走路姿態。他往最邊角的地方坐著,刻意撥了撥頭發,擋住臉。
果然,這些人三兩聚在一起聊天,或是坐著或是站著打發時間,卻是沒再提阿山的事情了。
阿山稍稍放鬆,眼睛盯著四周,期盼著盡快有招工的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