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誤會了也就算了,可裡長如果誤會了,以後他豈不是要成為了白塔村的罪人?周鰥夫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澄清。
他轉身回來,幾個跟班還是將他一擋,不讓靠近劉裡長。
周鰥夫伸長了脖子也看不見劉翰墨,幹脆扯了嗓子喊道:“劉裡長,我沒有對妮子做什麼,我,我就是跟她說說話……”
劉翰墨一聽,周鰥夫居然叫她“妮子”這樣親暱!
後者連連搖頭,又是抽泣,又是掩面的委屈,小聲說自己跟周鰥夫不熟,管不了人家怎麼喊她。
劉翰墨想想也是,鄧妮子一個弱女子帶著個弟弟生活不容易,被村裡人嘴上佔些便宜都是免不了的事情。
他轉了身,走過來,再次警告:“老周,以後休要再胡亂說話了,大家都是長了耳朵的,萬一誤會了,鄧姑娘的名聲可就被你給毀了。”
“劉裡長瞧您這說的話,啥叫被我毀了?我對妮子那可是一心一意,我還巴不得對她負責呢。”
面對這位新裡長,周鰥夫跟村裡其他人一樣,真不咋害怕,這是礙於人家是縣令大人的兒子,才給了幾分面子。所以這說起話來也有些油腔滑調的。
身後的鄧妮子又嗚嗚兩聲,說著“誰要你負責”,然後哭了起來。
劉翰墨便更加嚴肅了臉色,覺著這麼個好姑娘被周鰥夫這樣的人糟蹋,心裡的火氣就蹭蹭蹭又高了幾分。
“老周,你啥也別說了,趕緊回去!以後不準再來找鄧姑娘了!”劉翰墨下了命令。
周鰥夫才不願意呢,這往前一步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幾個跟班往前一站,愣是把他給趕走了。
鄧妮子還在掩面低聲抽泣,那樣子楚楚可憐,頗叫人憐愛。
劉翰墨抬了抬手,想安慰人家,可又覺得還有跟班在這裡,他動作太親暱不合適。手臂就在半空中僵硬了好一會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鄧妮子呢,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家過來安慰,她偷偷抬眼看了下,知道劉翰墨在忌諱什麼,幹脆擦了擦眼淚,過來欠身道謝。
瞧著鄧妮子行禮,劉翰墨趕緊扶她起來,就是這麼接近的一會兒,鄧妮子小聲說了句:“明日午時,村口見。”
劉翰墨雖不知這話是什麼意思,但他心裡已經莫名地激動了起來。他佯裝嚴肅地點了點頭,然後帶著跟班離去,可這小心髒撲通撲通的,一直跳個沒停。
白塔村的中午該是最為安靜的時候,村民要麼在家中做飯,要麼在地裡吃飯,甚少有人出入村子,所以這個時候在村口見面是最安全的。
劉翰墨過來的時候,鄧妮子已經在那裡了。兩人一見面,小心髒都不由自主地緊張一下。
鄧妮子今日穿著一身桃紅色的長裙,領口微張,露出一點兒白皙的肌膚;她還特意塗了胭脂,整個人看上去紅潤俏麗,可是好看。
雖說鄧妮子平日裡也是村裡最會打扮的人,可今日看起來就好比那書中的顏如玉,讓劉翰墨覺得眼前一亮,都忘記了說話。
“別傻站著了,一會兒被人瞧見了。”鄧妮子瞧得從劉翰墨的表情是被她吸引了,心裡頭暗暗高興,然後故意抬手,讓袖子上的輕紗劃過他的臉龐,留下一陣花香。
要知道,這件衣裳,她昨日可是費了老大勁兒,用花做薰香,燻了好長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