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婆子“哎呀”一聲，看了看葉婆子，又拍了拍葉鶯鶯的手，感謝道：“難得你們還記得我爹壽辰，可這些東西也太多了點吧……”
“不多不多，嬸子，以後我們住回村子裡了，這麻煩您的事情怕是還有很多，這點東西算不了什麼的，您就別再推來推去了。趙裡長也沒少為我們家的事情費心，您呀，給趙裡長燉點湯，好好補補。”
趙婆子假裝客氣了兩下，也就順勢將肉放在桌上：“你這孩子真懂事！葉大娘跟著你過日子，可真是好福氣呦！”
這種送禮的事情，葉婆子不太懂，也就乖乖站在一邊看著孫女忙活。這會兒被點了名字，也就配合地點點頭，說：“我們家鶯鶯最能幹了。”
“嬸子，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了，趕緊給趙裡長燉湯吧。”葉鶯鶯找準時機告辭。
趙婆子將他們一直送到大門口。
回家的路上，阿山看了葉鶯鶯好幾次。
葉鶯鶯本想裝作不在意的，可誰想葉婆子忍不住，笑出聲了。
葉鶯鶯生怕葉婆子誤會，只好問道：“阿山，你到底在看什麼啊？”
阿山搖了搖頭：“沒什麼。”
葉鶯鶯有些不安，這回答可有很多意思啊。這剛要再問一句，阿山卻主動說話了。
“鶯鶯，其實你今天不給趙裡長送禮也沒關系。”
“嗯？”啥意思？她這不是為了以後方便嘛。
阿山目視前方，面色稍稍有點嚴肅，似乎在為方才送禮的事情，有些懊悔。他道：“趙裡長身為一村之長，為百姓謀福本就是他的分內工作。大家心存感激，才會認可欽佩這個裡長。”
“若是人人都有愧疚之心，覺得虧欠了趙裡長什麼，都去送東西，那他這個裡長當得又有什麼意義呢？”
阿山一口氣說了不少，葉鶯鶯倒是一愣，忽然停住了步子。
阿山一回頭，天色已經暗了起來，看不清葉鶯鶯的表情。他忽然一慌張，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道歉：“對不起，鶯鶯，我不是說你做錯了……我，我只是覺得趙裡長做的本來都是本職工作，你不用心存歉意什麼的。”
“阿山……”葉鶯鶯叫了他一聲。
後者便站得筆直，隨時接受批評。
葉鶯鶯也看不清阿山的表情，但能感受他認錯的樣子。她道：“你家以前跟官場上的人還真是打了不少交道啊，這些事情，你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阿山一愣，抓了抓頭，道：“我也想不起來，但印象中總覺得該是這樣。”
葉鶯鶯點了點頭，或許阿山家過得日子很遵紀守法吧。
三人回到家裡，又磨了一些五穀粉，然後才去睡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