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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婆子這段插曲在劉氏看來簡直就是家醜!她覺得葉志才真是沒用,一家之主的氣勢還沒上來就下去了,而最丟臉的是,還被這對窮親家瞧見了。
“那什麼,時辰不早了,你們還是早些回去吧,這錢,我們肯定是沒有的,你們再說下去也沒啥意思了。”劉氏白了葉鶯鶯和葉婆子一眼,才稍稍調整了舒緩的語調下逐客令。
劉氏並沒有起身送客,而是端起葉志才面前的那碗稀飯喝了起來。
英子有些按耐不住,她孃家離白塔村二十幾裡路,爹孃為了省錢,走路過來的。這會兒再回去,夜路不安全。於是說道:“娘,現在天黑了,看不清路,我爹孃回去不便……”
劉氏將筷子往碗上一扣,發出不愉快的聲響,她抬了抬眼,不悅道:“咋地?還想留他們過夜?咱家就這麼點大地方,你讓他們睡哪兒!”
英子張了張口,剛想說一句“睡我房裡”,可被劉氏搶先了。
她道:“那可是玉泉的屋子,裡面還睡著我的乖孫子呢!別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往床上帶!”
這罵人的話任何人都聽得出來,周永根夫婦臉上一囧,感覺像是被人結結實實打了一巴掌!讓他們兩張老臉羞得無地自容。
“娘,你咋能這樣說話!”英子的底線是小景和她的父母,劉氏這樣罵人,她自然不能再沉默。
“咋地?你也想造反啦?這裡是我們葉家!誰去誰留,沒你說話的份!”劉氏一句話將英子堵得死死。她看了看稀飯裡飄著數都數得過來的幾粒米,心情越發覺得煩悶,幹脆將碗一扔,讓葉志才揹她回屋休息。
趴上葉志才後背的時候,兩枚銅板從劉氏的袖子裡滾了出來。
那周永根覺得方才受到莫大的侮辱,這會兒瞧見劉氏的錢掉了,立即要去撿起來。劉氏你剛才不是說沒錢嗎?那這是什麼!
“別動!”劉氏一聲大呼,從葉志才的背上滾了下去,也顧不得摔得疼痛,還在地上爬了幾下,死死扣住那銅板,抬頭怒瞪周永根,“親家,你不會這麼沒皮沒臉地要來搶我的錢吧?”
周永根臉上又是一紅,這腰彎在那裡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你說這銅錢要是在他手裡,他還就真是佔了上風,能夠好好數落劉氏。可現在呢,無論是銅錢還是話語權都被劉氏搶佔了先機,到成了他的不是。
將錢收好,劉氏這才讓葉志才揹著她回屋,臨走時,還說了一句:“人活一輩子,該做點要臉的事情呦。”
周永根夫婦被葉婆子羞辱得無地自容,當下推開了英子的手,死活要走回去。
可你說這大晚上的還要走山路,有個什麼萬一……哎,英子哪裡放心呦!
葉鶯鶯也幫著說話,說是在她和葉婆子的屋裡將就一晚也行的。
可週永根夫婦就是不同意,尤其是周永根竟然一把將英子推倒在地,將心裡的委屈對著女兒發洩了出來,他道:“你婆婆都趕我們走了,我們老周家再不濟,這最後一點臉皮還是要的!”
英子追出門外,又追出了村口,甚至跪在地上求父母別走,都沒起到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