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鶯鶯暗中好笑,她這才故意一句試探,葉志才就不打自招了,看來這套路要比想象中的容易多了。
可這葉志才畢竟是個老實人,只怕她要是點頭,葉志才當場就去尋死了,畢竟這古人可是把名聲看得比命都重要。所以,葉鶯鶯決定委婉一點,給他臺階。
“二叔你放心吧,我什麼都沒看見,就是剛剛割豬草的時候,瞧見有人追你,又喊著還錢,我就過來救你了。”葉鶯鶯說得自己俠義凜然,還特意將“救你”二字說得高調。
葉志才長長鬆了一口氣,沒看見就好。他起身,拍了拍衣服,再四處張望幾下,對著葉鶯鶯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點,小聲說道:“今日的事兒可不能跟你二嬸說啊!這……這就是個誤會……”
葉志才真是個老實人,撒個謊都臉紅。
葉鶯鶯強忍著笑,道:“放心吧二叔,我也是姓葉的,不會說自家人的不好。”
葉志才一聽,這丫頭懂事啊!心裡頓時就順暢許多了。可畢竟是自己做了虧心事,總覺得哪裡不自在,所以想要找點其他什麼事兒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葉志才看著葉鶯鶯,剛才要不是這丫頭機靈,自己怕是就被那流妓給抓到了……他清了清嗓子,道:“鶯鶯啊,幹活也別太累了,跟二叔回去吧。瞧你瘦的,叫你二嬸做點好吃的給你補補。”
“謝謝二叔!”葉鶯鶯叫得響亮,得嘞,目的達到了!
於是乎,兩人剛踏進家門,剛好聽見了這母子倆的對話。
“娘,你倒是說話呀,你這是要急死我嘛!”葉玉泉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兒,可是焦急。
劉氏本就憋著心裡慌張,一直沒個地方去說,這兒子又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所以一聲嘆氣也就照實說了。
“娘這都是氣不過!”劉氏明明理虧,可說起來還跟自己委屈了一般,“英子她爹那壽宴騙了我們家多少錢!我就說了英子幾句,沒想到她就這麼想不開……”
聽聽,每天的謾罵加動手,到劉氏嘴裡就成了隨便說了幾句。
葉玉泉也不傻,這隨便說幾句,英子就能跳河了?他坐到劉氏跟前,認真道:“娘你老實告訴我,你說英子啥了?”
劉氏面有難色,可想著兒子是自己生的,這總歸是親的,不可能向著外人。於是也就大膽說道:“娘就說英子沒用,生了個兒子就再也生不出來了,你在鎮上賺錢,多少女人要貼過來,這……這休了英子,再娶十個都不成問題,何苦要跟她這一大家子的窮光蛋綁在一起。”
門口的葉鶯鶯險些就沖進去了!這劉氏真是狠毒,不僅咒罵英子不能生育,還想讓兒子休了英子!
當然了,這些話劉氏都是撿好聽的說的,她罵人的時候可不像現在說得這麼文明。那些讓英子去死,說她活著也沒啥意思,妓女張開兩條腿就能賺錢,英子連她們都不如等等,這樣的話,可是不敢當著兒子的面說。
葉玉泉沒有說話,他也瞭解自己的娘,知道劉氏肯定是說了更過分的話,英子才會尋死的。
葉志才沒想到英子跳河竟然和自己的婆娘有關,這一下就更覺得劉氏這個人醜陋了。往嚴重了說,劉氏這就是殺人犯呀!
大步進門,葉志才將手裡的東西重重放在地上,就往凳子上一坐。
劉氏一驚,可下一秒看見葉鶯鶯的時候,臉色就變了:“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再一看那背簍裡的一小半豬草,就更按耐不住要罵人了,“活沒幹完就敢回來!我看你是不是不想待了!”說著,上前就要打人。
葉鶯鶯這剛要躲閃,就聽見葉志才暴喝一聲:“夠了!”
這一聲,往誇張了說,就是連屋子都震了震。
葉鶯鶯心裡一陣暖流,這簡直跟半年前葉志民的那一聲一模一樣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