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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劉氏罵英子又是到了大半夜。這早上,天剛亮,劉氏又來嚷嚷葉鶯鶯起床。
葉鶯鶯就不明白了,這劉氏精力怎麼就那麼好,罵起人來跟喝了紅牛一樣!
打著哈欠去找小背簍,經過廚房的時候,瞧見葉婆子在做早飯,那劉氏又跟往常一樣坐在一邊翹著腿,指手畫腳。
直到吃過了早飯,也沒看見英子。劉氏作怪地罵咧幾句:“真當自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了,這葉小姐都起來了,她還捨不得起來?”
被點名的葉鶯鶯一個哆嗦,趕緊喝光了碗裡水一樣的稀飯,出去了。
由於今天劉氏一起來吃早飯,所以葉鶯鶯沒法偷偷給那個昏迷的男子帶東西,只好在山上找了幾個野果子,用大芭蕉葉包著,再用石頭砸碎了,連著果汁兒就這麼給人家喂下去了。
這一天倒是沒有什麼事情,葉鶯鶯割完豬草就躲在山洞裡做手工,直到快天黑了才回去。可這剛進村子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且不說這會兒一個人都沒有,家家戶戶都黑著,也不見誰家生火做飯,冷清得跟荒廢了一般。葉鶯鶯一邊想著該不會是被土匪洗劫了吧,一邊握緊背簍的肩帶,邁著沉重的步子朝家裡過去。
“葉家丫頭!”忽然一聲呼喚,只見身後匆匆跑來那趕車的周鰥夫。他表情十分焦急,直拉著葉鶯鶯往前跑。
葉鶯鶯警覺地掙脫了,想要保持點距離,畢竟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還是要名聲的。
“哎呀,你怎麼還在這裡,快!快去河邊,你嫂子跳河啦!”周鰥夫倒是沒注意到葉鶯鶯的避諱,只是一個勁兒地催她去河邊。
葉鶯鶯腦子像是短路了一下,以為這周鰥夫在跟她開玩笑。可人家再次捉著你的胳膊往前跑:“村裡人都趕過去了,我也是剛剛聽說!你嫂子這會兒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這一般人開玩笑可不敢如此草率,何況英子在村裡的口碑不錯,更不會有人這樣咒她,葉鶯鶯當下跟抽筋一般,甩了背簍,就朝小河邊奔過去。
小河邊擠滿了人群,烏壓壓的一片擁得十分嚴實。就在葉鶯鶯趕來之前,幾個村民將英子從河裡抬了上來。
英子被放在岸邊的時候還是昏迷的。小景哭喊著要過去,卻被葉婆子和其他村民給攔著了,葉志才礙於公爹身份不敢輕易去碰英子,只能在邊上幹著急。
可劉氏不一樣呀,都是女人,只見她嗚呼一聲,就往英子身上撲,然後用唱腔般的聲調哭喊道:“我苦命的兒媳哦,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你走了,可讓我們怎麼辦啊……”
最後一個“啊”字還轉了幾個彎,上揚了。乍聽起來可是悽苦。
剛聽到訊息的時候,劉氏還以為是英子作怪,懶得搭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