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詹姆斯應了一聲,然後拿過檔案就撕成了兩半:“你也不會簽的,對嗎?”他看著我的眼睛問到,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維特先生的身上我彷彿能看到我的影子,他的腳步有些不穩,顯然已經病得很重。而他不遠千裡的到這來只是為了——怎麼說,為了我好?但我們卻有些粗暴的把他們趕走了,把一個病重的人趕走了。
“額,我……詹姆斯,我還是想睡會覺,別吵我,行嗎?”
說完我轉身就走,詹姆斯看著我的背影張了張嘴,但還是沒有開口叫住我。冰狼在我的身影消失在樓上之後開口說到:“維特·格雷使得苦肉計不錯,但是那位朱翠顯然就傻了一點,到處拆臺。”
“……是啊,的確如此。”詹姆斯說著嘆了口氣,“但這苦肉計顯然還是成功了,我覺得小源開始內疚了。”
“哈?丟了一間百強企業,是該內疚的。”泰勒揚了揚聲音說到,詹姆斯皺著眉對她說:“出去!”
“出去?”泰勒看著他,“你叫我出去?你知道——”
“離開這,姑娘!”洛夫安特夫人也開口說道,“如果你想要我的養老金的話,隨便用,但你要是搞砸這件事的話,我敢打賭等我死後分割遺産時那紙上連你的名字都不會出現。”
“嘿嘿嘿!我只是——”
“出——去!”
泰勒冷哼一聲,踏著高跟鞋便離開了。詹姆斯抬頭看了看二樓一眼,心裡就忽然嘆了口氣。瑞切爾太太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的,他不會離開。”
“嗯,的確如此。”詹姆斯回到,但視線始終無法移開二樓的走廊。他開始內疚了,詹姆斯想,這證明維特的計謀確實起到了作用,只是小源還沒法反應過來……他可能永遠也反應不過來。這很危險,那女人看上去很強制,很……
算了,希望沒事吧。
維特·格雷的心情最近一直不好,在看到那張報紙以前,他的老婆在三百多平米的房子裡和他整天大吵大鬧——雖然僕人們不知道維特·格雷怎麼會跟這樣一個女人結婚,但從他們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他們把朱翠當成日本人了。
“你有見過她穿和服嗎?這女的脾氣可真暴躁,和印象中的日本女人完全不同。”
“……她看上去就像個婊子,我認為她是個韓國人。”
維特·格雷站在門外輕輕的笑了一聲,然後他拄著一根柺杖走進門去,聊八卦的僕人們急忙朝他鞠了一躬。“額……我猜您聽到了。”一個二十上下的姑娘說到,維特笑著點了點頭:“嗯,我聽到了,不過我很疑問,你們怎麼不把她當中國人?”
“中國?”另一個姑娘疑惑了一聲,“可您從未提起自己去過中國啊。”
維特一愣,隨即便苦笑了一下——從未說過?這可真令人驚訝,但這可是句真話啊,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小鎮。維特想,但忘不了卻不代表去過那裡。我從未到過那裡,也未遇到過任何人。
“都出去吧,你們可以下班了。”維特揮了揮手說到,姑娘們歡呼一聲,有這麼一個老闆真是太幸福了,她們來這以前,每天都至少要幹十小時的活。
待姑娘們的笑聲越來越遠之後,維特踏著有些搖晃的步子來到桌前把抽屜開啟——房子再大有什麼用呢?他嘆了口氣,就算屋裡裝得華麗無比又能怎樣?這裡沒人瞭解我,沒人……哦!對了——不過這也挺搞笑。昨天到詹姆斯·洛夫安特那裡去的時候,我居然感到他們非常瞭解我,瞭解得更甚於相守了快二十年的妻子。
“你在幹嘛呢?”朱翠從樓上走下來問到,她披了根長披肩,維特頭也不抬的說:“我在想昨天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我原本以為談話不會那麼尷尬的……你有必要那麼做嗎?”他轉過身開始責備,“小詹姆十七年來沒見過我們一眼,他不認識我們,你一出現就要對他管東管西的嗎?”
“小詹姆?你這麼叫他?”朱翠冷笑了一聲,“你在被他們牽著鼻子走,維特。即使這孩子從未見過我們,但我們仍是他父母!我們——”
“我們不瞭解他,小翠,”維特咳嗽了一聲,“也不認識他。我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東西,想過什麼生活。我們現在得去認識他,這是我們的錯誤,我們得答應他的任何要求。”
“錯誤?哈!”朱翠走到一邊坐下,“到底是誰讓我生下他的,我告訴過你把他打掉,是你非要生下他的——現在覺得這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