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裡把門關上,我把那快遞拆開了,只見裡面全都是中國人壽的保險傳單,我好笑的看著這些單子,心想真有人那麼無聊,花錢寄個快遞就為了推銷保險?
炎狼仍在敲著鍵盤,他頭也不回的問到:“誰啊?”
“一個推銷保險的,”我說,“送來了很多保險傳單。”
他沒說什麼,我想把那些傳單抽出來,沒想那些傳單的紙滑的要命,好像油一樣,我剛抽出來就全掉在了地上,幾張照片從裡面落下來飄到一邊,我皺了皺眉,走過去把那幾張照片拿了起來。
照片一共有五張,我把它們疊在一起然後翻過來,第一張是中國人壽公司的大門,第二張是公司內部,第三張好像拍的是天臺然後是第四張——
第四張剛看時我沒什麼反應,因為它只是一個街道的全景圖,但隨即仔細的看了一眼,我就發現這是那小鎮的照片,我甚至還能在照片上找到原來我住的那座房子。
照片應該拍了很久了,應該在我記事之前就拍了,我能看到我父親在屋前抽煙,幾個鄰居在旁邊打牌。
趕緊把第五張翻過來,照片上拍的是一個車禍場景,一個小孩坐在車子裡詭異的笑著,車頭前有個女人倒在血泊中,圍觀的人離得遠遠的,似乎很害怕那輛車子。
這是鬼照片嗎?我皺著眉想到,中國人壽想這樣吸引人們去買他的保險?這也太——
然而就在這時,我腦袋裡猛地閃過一道亮光,然後不可思議的把目光轉向那第五張照片——
黑如靈車般的車子,倒在血泊裡的女人,冷眼圍觀的群眾,坐在車子裡微笑的孩子……這……這……這是我啊!
照片啪啪啪的全掉在了地上,我腦袋痛了起來,然後有些片段在腦海裡閃過,我忽然想了起來——是我開車撞了——不!我那時怎麼會開車?我現在都不會開車,我——
我撞了她。
腦袋裡的場景連成一片,我想起來了——我當時好像五歲,她載著我從縣城裡回去,在半路上碰到一群搶劫的威脅她把車停下,她走出去和他們交涉,我在車子裡玩著彈珠,我把那彈珠往半空中拋去,然後接住,但有一次我沒有接住它,那彈珠跳到了車的座椅下,我俯下身去拿它,但手沒撐住,從椅子上滾了下來,我的身體壓在了踩油門的那個地方,然後車子猛地往前開了過去,然後——
……
是我撞了她,這不是個意外,我撞了她,撞了自己的母親。所以我父親才會憎恨我,因為我應該如此,我必須如此——
一邊的炎狼這時站了起來,我轉過頭一看,發現他眼色陰沉的看著我,手上同樣拿著很多照片。
“你到底是誰?”他這樣問我,然後慢慢的朝我走了過來。
我開始害怕,就像多年前一樣,炎狼走過來的身影變成了我父親,他手中的照片變成了斧頭,“你到底是誰?”
“我——我——
我往後跑去,腦袋重重的撞到了牆上,他走過來拉起我的衣領然後把我甩到一邊的牆上,我站起來往門邊跑去。
門在那是被推開了,我撞到了詹姆斯身上,“怎麼了?”他奇怪的問到:“你嚇他了?”
“他根本不是小詹姆,”炎狼說,“我認為早上的事是他幹的,畢竟他下來時二樓沒有任何神志清醒的人。”
他說著把照片扔在地上,詹姆斯走過去拿起照片,冰狼按著我的肩膀,“沒事的,”他微笑著說。
“他聞到了氣味,還說了,但我們沒有注意。”詹姆斯對炎狼說,他看完了照片,然後掃視了一下,隨即便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那五張照片。他走過去把它們撿起來。
“誰寄來的?”他看著一邊的信封說到,炎狼看了我一眼,語氣很是不善:“這不重要,”他說,“關鍵是他——”
“這很重要!”詹姆斯吼著說到,炎狼被他嚇了一跳。“你們——”他指著炎狼和風狼,“你們跟我進來,有件事我想你們必須知道了——冰狼,看好他。”
炎狼和風狼對視了一眼,然後他們便跟著詹姆斯走進了一邊的房間裡,冰狼拉著我回到沙發上,“沒事的,”他說。
我沒聽到他說什麼,我忽然明白了父親的一切用意,他讓我進入教堂,他想讓我贖罪,好讓我不像個罪人——但他失敗了,我仍然如此,我把他也殺了,我應該下地獄,應該——
腦袋又猛地痛了起來,我大聲的叫著,然後站起來往門外跑去,冰狼拉住了我的手,然後把我抱住了,他帶著我回到沙發上,不停地拍著我的肩膀。
“沒事的——”他重複道,“沒事——這沒人會傷害你,所以這沒事……沒事……”
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仍然沒聽到他在說什麼,他輕輕的,慢慢的拍著我的肩膀,我很快就睡著了。
……
詹姆斯在二十多分鐘後終於解釋好了所有的事,他開啟門走了出來,就見到冰狼抱著他。
“他怎麼睡了?”詹姆斯奇怪的問到。
“驚嚇過度,”冰狼說,然後他看著炎狼:“他後腦勺上有個包,是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