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我身上插了很多管子,我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好又來到那儀器前看了一眼,發現心髒跳動的仍然不規律,次數也沒有增多的跡象。
“給他麻醉劑,”那醫生說到,同時把手術刀拿了起來,我這次沒有離開,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就在這時,旁邊的儀器都發出了警告聲,那醫生猛地抬起了頭:“怎麼回事?”
一個人急忙從一邊跑了過來,“麻醉劑過敏,他不能接受這麼多,他——”
“這不可能!”那醫生大吼,他拿著手術刀還沒有切下,“之前沒有任何現象表明他對麻醉劑過敏,這有問題!”
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不說話了,我當時還不怎麼明白麻醉劑過敏是什麼意思,但從他們的眼神中來看,死亡似乎已經近在咫尺了。
“放棄吧,”那醫生過了一會兒後嘆了口氣,“這孩子早在幾小時前就死去的。”
顯示心跳的那儀器漸漸的停止了,數字也從20多慢慢的降了下去——我死了。
就像看到一片樹葉從樹上落下來一樣,我死了,在這麼的一間急救室裡,我就在一邊看著自己死去,心裡卻沒有任何想法,沒有哭泣、沒有憤怒、也沒有拒絕,我平靜的好像走在大街上一樣。
“心髒停止七分鐘後才能宣佈死亡,我們要不要搶救一下?”一個實習生抬起頭說到,那醫生看了她一眼,說:“你試試吧,什麼也阻止不了他麻醉劑過敏的事實,你如果想這樣做的話,你可以試試。”
那實習生有點顫抖的走上前,醫生給了她一把手術刀,她順著我的胸口就切了下去,露出了已經停止跳動的心髒。
“手輕輕的握住那心髒,”醫生提醒道,“然後有節奏的,不太用力的摁它,就像平時摁一個極易破掉的水袋一樣。”
那實習生很認真的做了起來,我不由得佩服她,要是讓我拿著一顆心髒的話,估計早就吐了,而她還能面帶微笑,雙手保持著相同的頻率摁著那心髒。
“你很勇敢,姑娘,”我走到她旁邊說到,她猛地打了個寒顫,然後手用力的摁了一下,她頓時就不動了,腦袋慢慢的轉向了那個醫生。
“怎麼了?”那醫生抬頭問到。
就在這時,旁邊的儀器又叮叮叮的響了起來,所有的人齊齊的一頓,然後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姑娘手中的心髒——
它緩緩的跳動了起來。
“快——”醫生大叫著,“這家夥複活了!我們快點找出他內髒的受損原因,鑒於他的胸口已被切開,他的心髒就算再次的跳動……活下來的希望也比剛剛更少。”
那實習生低下了腦袋,醫生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就又走到了病床前,他們一大群人圍在那裡,我不想過去觀看,他們在幾分鐘後就找出毛病了——
“沒任何毛病,”一個醫生抬起腦袋,神色顯然有些驚異,“這不可能,儀器明明顯示他的內髒有出問題,這不——這不可能!難道他的器官在這幾分鐘裡自我修複了?”
“把他縫上吧,”另一個醫生說到,“他呼吸已經平穩了,心跳也在漸漸的恢複,他死不了了,我們不得不承認這裡有些人的水平實在太差。”
等等——我飄上前,我死不了了?那我現在是怎麼回事?我還在這啊,我還能看到我自己,我還沒有回去啊!
但醫生們已經把我給縫上了,十分鐘後他們把我推了出去,瑞切爾太太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沒事了,”那個實習生說到,“只要他能醒過來就行。”
瑞切爾太太用力的抱住了她,然後她跑到一邊把那睡著的幾個人叫醒,讓他們回家睡去,丹尼也被她叫醒了。
“詹姆斯呢?”他揉著眼問到,“他還沒回來嗎?”
剛問完瑞切爾太太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走到一邊聽著,隨後她的身體猛地一怔,“什麼——”
丹尼急忙走了過去,瑞切爾太太把電話掛掉了。
“詹姆斯撞了一個人。”
她看著丹尼的眼睛說到。
什麼?!
我幾乎是和丹尼同時問出這句話,詹姆斯沒道理去撞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