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點了點頭,我轉過身看了看楓,然後搖搖晃晃的走了。他沒攔我,但就在我即將走出去時,他忽然喊了一聲:“把門關上,別讓他出去。”
“為什麼你們都這麼怕他?”我又大聲的吼道,然後用眼睛瞪著一個想去關門的人,“他殺了你們全家嗎?”我說,“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們現在應該拿著手中的筷子往他的眼睛裡戳去。”
“我們不想戳他眼睛,”那個準備關門的人說到,“他就在你身後呢,你可以自己戳他眼睛。”
說著他伸過來兩根筷子,我用自己也不知道怎樣的眼神看著他,正要再次吼的時候忽然身體猛地一轉,然後他又貼上了我的嘴唇,我又呆滯了。
周圍吹起了響亮的口哨,我回過神來想掙脫,他把我按到了牆上。
“現在知道自己的感覺了嗎?”他盯著我的眼睛問到,他的眼神彷彿有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我不敢直視他,也沒有回答他。
因為那時我發現自己……什麼感覺都沒有。
“他小弟弟硬了!”一個人在後面大叫著,然後有人附和道:“瘋子,恭喜了!”
口哨吹得越來越大聲,一位獄警拿著催淚彈揹著一把槍跑了過來,他見到這情況有些摸不著頭腦,大概是覺得應該有人打架,或者是有人起了沖突。楓這時看了看我,然後把我抱了起來,說:“你不是問獄警怎麼不會擔心我們打架嗎?那我現在告訴你……”
但我已經知道這答案了——
只要他在,這裡就永遠不會發生鬥毆事件。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在不怎麼舒服的氣氛下度過的,我在接下來的兩天裡沒出過那個房間一步,我沒吃飯,也沒喝水,我整天都用驚人的毅力躺在床底下。他開始的時候還不怎麼和我說話,說是讓我先想想。但隨著我閉嘴的時間越來越長,他開始忍受不住那狹小房間裡的異常緊張的氣氛,而這氣氛在這晚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該吃飯了。”這是他在當天從食堂回來後的晚上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看都沒看他。
第二天一早他把我從床底下拉出來,說:“你這樣會感冒的。”
我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鑽進了床底下,他拍著自個的腦袋來回的走動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中午的時候他帶了飯回來然後把飯放在上鋪,大概是想讓我出去,但我捏著鼻子用嘴喘著氣呆了一個下午,而且後來還睡著了。
晚上的時候他也鑽進床底下躺在我旁邊,然後他對我說:“這裡有個大蜘蛛,我以前看見過。”
我背對著他回到:“那大蜘蛛最好是黑寡婦。”
他笑了一聲後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想把我翻過去,我猛地趴在了地上,說:“我不想看見你,我肩膀還是很痛,如果你要把我拉出去的話我就用力甩它。”
“你甩肩膀也得去外面甩,”他在我後面說到,“這裡地方太小。”
“我不管!”我大聲的說了一句,然後我從床底下鑽出來,走到鐵門邊坐了下來。
“這兒就這麼小,你不能一直躲著我。”他爬出來說到。我眼睛盯著外面,走廊的燈這時滅掉了。
我聽到他走了過來,於是我站起來手緊緊地抓著那道鐵門,說:“我不想見你,我現在不說三字經的原因只是因為你在打擾我的睡眠,你再過一個星期就要被槍斃了,相信我,槍響後我一定第一個鼓掌。”
他摁住我把我的腦袋強行轉了過去,然後他湊上前,說:“你在希望我死嗎?”
我想把自己的視線移開,但無論我的眼珠子轉到哪邊都能看得到他的臉,於是只好作罷。
“對!”我對他說,“我希望你死去……不對,我希望我死去。”
這話說的我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他皺著眉笑了笑,我看著他那往上揚的嘴角心裡忽然湧出了一股沖動,接下來我用整個走廊都能聽見的聲音喊道:“如果我死了,你們說他是會鼓掌呢還是會和我現在一樣像個神經病呢?”
一個聲音馬上就從外面傳來:“五百塊錢打賭瘋子會像個神經病,誰要跟?”
“我跟!”聲音在左邊響起,“我還打賭那小子在死前會嘲笑瘋子,誰要跟?”
“我!”一個顯得有些彪悍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聽著熟悉,然後就想起這聲音應該就是在食堂裡把飯端在我旁邊然後被楓吼跑的那人。他現在大聲的說:“我還打賭瘋子會在那小子被槍斃的時候擋在他前面,如果可以現場圍觀的話。”
這下沒人說話了,但僅僅是安靜了一會兒後又吵了起來,楓大聲的吼了一句:“閉嘴!”
“別聽他的!”我盯著楓的眼睛大聲的說到,“他離你們遠著呢,只要他不會縮骨功,不然他就算現在死了靈魂都跑不到你們那去,因為我會在他的屍體旁邊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