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剩下的四個人看出鎖骨的厲害,交手中都避著鎖骨,這讓葉八覺得自己沒了用武之地。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懸崖之上,四名蒙著面的男子手握奇怪的武器,在他們對面,是一男一女兩人,男子手持軟劍,女子則拿著一根系了紅絲的鏈子。
男子一襲玄色衣衫,看不出身上是否沾染了血跡,倒是臉上和手上染了不少,然而他看起來卻沒有一絲狼狽,彷彿一尊無法逾越的王者。
女子一襲紅衣飛揚,與血液融合,帶著張揚的美豔。
最後決戰一刻,葉八和趙珞拼盡全力將這四人殺死。
趙珞收了軟劍,看了眼密林的方向,“一共有七人。”
地上已經躺下的屍體不算,而是密林中還有七人在趕來。
葉八捂著被劃破的手臂,趙珞一直護著她,受傷不輕,怕是來的人實力也不低。
二人對視一眼,又看了一眼身後的萬丈懸崖。
————————
拂曉時分的荷塘村,家家戶戶升起了做飯的煙,炊煙嫋嫋,縹緲在山間雲頭,美如仙境一般。
荷塘村是大盛朝泉州縣下的一個小村子,村子不大,只有二十來戶人家。
在荷塘村村尾有一戶田姓人家。
田家的一家之主田大勇人稱田老爹,坐在屋簷下的竹椅子上,將草鞋上的泥土拍打掉,穿上草鞋,起身拿起一旁放著的鋤頭,剛要出門下地,被妻子田李氏叫住,“當家的……那姑娘怎麼辦?”
田李氏一邊用粗布擦手,一邊眼神往西屋飄去,昨個兒被自家兒子田二牛揹回來的人還在西屋,揹回來的時候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還濕噠噠的,跟鬼似的,嚇的她整晚都沒有睡好。
這一夜過去,也不知西屋裡那姑娘怎麼了,可別死在家裡。
說話之時東屋的門開啟,走出一女子來,女子盤著婦人頭,臉上塗著厚薄不一的腮紅,眉目帶著陰沉的味道,一看便覺刻薄。
女子是田家的大兒媳婦王氏,此時她挺著個大肚子靠在門邊,左手抓著一把瓜子,右手不斷拿起瓜子塞入嘴中,嘴裡噗噗的吐著瓜子殼,刻薄的嘴角不斷蠕動咀嚼,嘴裡吃著瓜子還不忘說話,“娘,那女人死了沒?不是俺說,二弟怎麼什麼人都往家裡撿,也不嫌個晦氣。”
田李氏性子軟,被家裡田老婆子欺壓了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在王氏沒有嫁到田家時,田老婆子鬧,王氏來了,兩人合著夥兒的跟她鬧,她已經習慣了,不予理會。
田大勇是個老實人,沒有理會王氏的話,對著田李氏道,“問問小花那姑娘醒了沒,俺下地去了。”
昨兒田二牛揹回來的人還有一口氣在,他也沒有多想,請了村裡唯一的白大夫來瞧病。
看過病後,二兒子和小女兒又是煎藥又是端熱水的,田二牛還非不讓他們進去看看,老兩口也沒有多在意,倒是一夜過去還不知道那受傷的姑娘是死是活。
當時村裡的白大夫走時說了,熬過去便有的救,若是熬不過去可就真的沒得救了,家裡人都說將人給丟出去得了,若是死在家裡沾染上晦氣不好,偏田二牛倔的很,不肯讓人動那姑娘。
走之前田老爹看了眼王氏,“大牛媳婦,大牛呢?”
王氏磕著瓜子望天,“在屋裡睡覺呢。”
“都什麼時辰了還睡?讓他起來跟俺下地。”
“爹你別沖著俺嚷嚷啊,田二牛不也沒有起來嗎?不能因為田大牛不是你老田家的親骨肉就這麼欺負他吧?”
田老爹哪裡說得過王氏這一張嘴,到最後氣的一甩手,自己扛著鋤頭走了。
他作為一家之主可不能跟著在家耗著,趁著此時太陽還沒有升起的抓緊時間下地,不然太陽冒了頭,能熱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