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了莊園,大家紛紛下船各回房間。韓煙煙喊住了唐恪。
“你為什麼不還擊?”她問。
唐恪說:“他是您父親的孩子。我能在東辰學習,都是因為您父親。”
“呵……”韓煙煙轉身,只留給他一個背影,再不看他一眼,“小白兔。”
唐恪發呆,她是覺得他的忍讓是錯的嗎?
韓煙煙忽然從莊園消失了一段時間。她回來後不久,唐恪聽到大家都在談論兩條新聞。
一是尹家的現任家主死了。
二是韓煙煙的母親尹薇火速和韓家的家主辦了離婚,回歸了尹家,以尹家人的身份,再次投入到家主之位的爭奪中。
“她希望我們能再支援她一些人手。”韓煙煙慢條斯理的說,彷彿正在談論的是完全無關的別人,“身為我的母親,她怎麼會這麼天真?顧首不顧尾?”
“所以當初她連尹恆都競爭不過。”韓家主點評,“只看到眼前的短期利益,哪怕明白後患無窮,也做不到放下。”
他問:“這件事,你怎麼看?”
“當然要給,大力的支援她。我們韓家的釘子,一根一根的釘進尹家,釘得越多越深,以後動手就越輕松。”韓煙煙說。
“這件事交給你了。”她的父親十分放心。
他的女兒只有十七歲,已經做得比一些家族的年輕家主還老辣了。最重要的是,她是一個ss級的精神力強者,戰場上罕遇敵手。
尹家的家主,她的表舅,死在她手上。
“對了,好久沒看到昕雅姑姑了。”韓煙煙忽然提起。
這個名字對韓家主沒什麼意義,他只“嗯”了一聲。
韓煙煙把面前的一堆光屏紛紛關閉,收拾起身:“聽說有個會計師在追求她,昕雅姑姑會再婚嗎?爸爸,你的小白兔要被人搶走咯。”
韓家主眼皮都不撩。
韓煙煙無趣,聳聳肩:“我去睡了,晚安。”
她離開後,男人才抬眼。
“瞭解一下林昕雅的近況。”他開啟通訊,對自己的親信下令。
傍晚的神堂裡,昕雅坐在後排,閉目祈禱。燈光打在她臉上,眉目淡淡。祈禱結束,她睜開眼,眉間氣息平和。
這兩年,她過得好了很多。
唐恪長大了,往返莊園,不需要她去送。她可以不用再主動去往那裡了。而韓家主也漸漸對她失去了興趣。他最後一次和她做愛已經是一年零三個月之前的事了,那之後,她沒有再見過他。
他的身邊總是不缺美人的。他把她遺忘了,像他其他那些過了氣,寵愛不再的情人一樣。
她聽說那些女人離開他時還能拿到一筆豐厚的贍養費。然後她們可以結婚嫁人,過自己的生活。這其中甚至有生過孩子的,孩子留下就行,女人他不在意。
昕雅剛才便在祈禱,讓自己成為這樣幸運的女人。一年零三個月了,她覺得這幸運就要降臨到她頭上了。
有男人腳步匆匆的走進神堂,略一搜尋便找到了她的身影,放輕腳步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
“怎麼這麼晚?”昕雅壓低聲音問。
“有個客戶不好應付。”男人壓低聲音回答。
昕雅用食指壓在唇上:“噓……”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安靜的聆聽神職人員傳經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