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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江留現在還很年輕，但是李嬈看到他那少年老成的模樣，就總想繼續喊他“世叔”。
江留稍微停了停，沒理她繼續朝上走。
事實上，他心裡也清楚是見不到葉惜若的。可他真是憋了一肚子話要問葉惜若，就算白來一趟，那也好過待在屋裡紛亂地臆測。
李嬈看著他的背影一步步上去，心頭微妙：“哎，你是不是喜歡惜若？”
這話倒是絆住了江留的腳步，轉過身打量她一會兒。誰知卻給了她個十分報複性的答案：“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李嬈沒生氣，仍然笑吟吟地與他說道：“不是最好，若是的話，我告訴你，沒戲。”
江留愣了一下：“你又不是葉惜若，你怎麼知道沒戲？”
她當然知道沒戲。
前世她爹吳國公衛褚瑕，是京城裡難能數得出來的平庸人物。文不成武不就，連那副皮囊都長得跟鬧著玩似的。他們夫妻二人說不上感情有多好，自打她出生後，倆人就分居了。她爹沒有再娶，連房小妾都不曾納，一個人也不知道成日混什麼。每年也就中秋跟年節，一家人才會坐到一起吃幾頓飯。
所以她對衛褚瑕的印象，十分之淡薄。
要不是他後來病了她去侍疾，她都差點忘了自己還有個爹。不是衛褚瑕待她不好，而是他實在太沒有存在感。
但是她爹孃的日子過得再清湯寡水，她也知道她娘是心甘情願嫁給她爹的。她不知道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所以打算這輩子弄弄清楚，怎麼能讓江留跳出來破壞呢？再說，江留作為她娘從小到大的竹馬，這麼得天獨厚的條件都沒把人娶到手，可見她娘是真不喜歡他。
李嬈自然沒回答他，只丟下句話：“長痛不如短痛，趕緊換個目標吧。”就走了。
江留愣愣看著她離開，那小小的背影在夏夜的蟬鳴蛙叫之中漸漸氤入夜色，心頭有點鬱悶。
為什麼這麼些年過去，這討厭鬼的皮囊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呢？
想到當初自己的以貌取人，江留狠狠搓了把臉，然後扭頭進了門洞。
這一趟當然是無功而返，李嬈回到玉陽殿不久就聽說他回去了。於是小睡了一會兒養足精神，等天亮就起來開始整治手裡頭這些人。
一幫白衣宮人垂頭跪在階下，李嬈叫人搬了榻在門前，擺上瓜果點心，就著晨曦裡的清涼一邊吃早飯，一邊琢磨怎麼審怎麼判。
放眼望去，這些人白衣鋪地排得整整齊齊，倒像是籠屜裡還沒蒸熟的饅頭。
饅頭們跪了一夜，被磨掉不少精氣神。以前也發生過他們情報錯誤害李嬈被坑的事情，不是被李嬈給壓下來沒叫別人知道，就是略施薄懲就算翻篇了，從未鬧得這麼嚴重，跪了他們整整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