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修的是殺戮之道。所謂殺戮之道,便是以殺悟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仙道不仁,以眾生為砧肉。’天道最是無情,萬物在它跟前,喜歡怎麼殺便怎麼殺。所以,殺戮,其實也是天道的一種體現。”森伯道。
楊雲峰暗暗點頭,嘴裡輕輕的重複著森伯的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仙道不仁,以眾生為砧肉。”越想,越覺得這話有道理。修仙乃逆天而行,仙路之上,殺人奪寶之事多不勝數。就拿紫微宗的人來說,他們殺害蛇老小梅只是為了奪取蛇笛,只是想不到最後卻被自己殺光了而已。
修道之人彼此攻殺很多,像小梅蛇老這種無辜受害的人也不少。
“修仙的路上,也離不開殺戮。沒有哪個成功的修士是沒殺過人的。”森伯又道,“而我的修仙之道,就是以殺戮來磨練自己,提升自己的道行。”
楊雲峰點頭,森伯鄭重的道:“殺戮,並不是胡亂的去殺人。我們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殺意,卻不能反被殺意控制了。我們可以殺人,但也只殺該殺之人,絕不能波及無辜。”
“所以,入我殺道之人,心中必須要一塵不染,有著自己的是非觀,要懂得節制。否剛就會陷入自己的殺戮的心魔中,永遠淪為殺人惡魔。是以心志不堅之人,是不可以修行這道的,這也是我一直都沒有將這殺戮之道傳下去的意思。”
楊雲峰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之色,心中想道:“像紫微宗那些人應該就是該殺之人了吧。”卻聽得森伯接道:“我這一次傳授於你的,就是這殺戮之道。希望你能好好的利用它。”
聽得森伯說了一大通,楊雲峰已猜想到他要傳授自己這殺道,當下也沒有太過驚詫,默默的站著,卻不說話。
森伯道:“殺戮之道,首先是殺氣。這裡所謂的殺氣,除了指殺人時散發出來的那霸絕的氣息外,還指戰鬥時的氣勢。”森伯說著,隨手將自己的上衣扯了下來,露出略有枯槁的身體。
只見森伯和身體上,隨了胸前那個最新的傷口外,其他的部位,卻如刀削斧鑿般布滿了傷痕。這些傷痕雖然經過歲月的沉甸,但依舊還能看出當年受傷之重。
楊雲峰看著森伯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痕,心中卻震撼著森伯當年也不知經歷過多少次慘烈的大戰,更不知他當年歷經了幾度生死,幾次險死還生的境地。
森伯緩緩的轉過身子,楊雲峰能看到他那古胴色的背部。但與身前完全不一樣,森伯的背部,竟一條傷疤也沒有。
楊雲峰腦中若有所悟的低下了頭,森伯道:“明白了麼?這就是氣勢。霸絕的氣息可以透過殺戮,積聚大量的煞氣而形成,但這氣勢,卻必須靠自己的心。”
楊雲峰腦內閃過一絲明悟,道:“這氣勢,就是無論遇上什麼事情,那怕是強大於自己十倍百倍的敵人,都絕不能有退避之心,要勇往直前,不可畏懼,亦不能退縮,更不能逃跑。”
“呵呵。基本的意思你也算領悟了,不要懷有畏懼之心,這就是殺戮之道的意旨。無論遇上什麼事情,也不要將背後暴露於人前。要有一往無前的氣勢。”森伯道。
“嗯。”楊雲峰點頭。
“殺戮講求的是實際,只要能將敵人致於死地,一切的花巧也是不必要的。我們平時學習的那些招式,特別是那些低階的戰技,裡面的東西,很多都是不必要的,那些東西,花巧太多而沒多大的實用。所以,在殺道裡,講究的是詭,絕,狠,毒,快。一擊致命。”
楊雲峰默默的將這些東西記在腦中,森伯道:“殺,是無情。心要堅,血要冰,認為該殺的,毫不猶豫的殺掉。”森伯說著,眼中閃過一束厲光,彷彿有著一種無形的霸氣從其身上散發開來,讓人頓生一種森森的寒意。
頓了一下,森伯眼中厲芒消散不見,將衣服披上,道:“我的一生,歷經的大大小小的戰鬥有多少自己也記不清了,殺過的人,砍過的妖獸數也數不清,眾神深淵去過,焰火森林去過,神殞之地也去過,所以危險的地方,所以能戰鬥的地方,幾乎都有我的足跡,而我,也在這一次次的戰鬥中,實力突飛猛進,年紀輕輕便達涅磐之境了。”
森伯眼中閃過追憶的光芒,往日的豪氣出現在臉上,好一會,臉色卻是一黯,道:“只不過,在神殞之地被域外的散修下了詛咒後,二十多年前發生在冰火島的那場大戰我卻沒有參與。聽說那時侯,涅磐期以上的修士,也有不少在那場大戰裡殞落的。”
楊雲峰看著這個好戰的老人,問道:“那場大戰很重要麼?”
“呵呵,當然重要了,兩個大陸的強者大戰,這樣的機會很難遇上的,而且傳聞發場大戰的真正發動原因,並不是外面所傳單單是為了冰火島的控制權那麼簡單,卻似乎是因為冰火島上出現了什麼逆天的寶物。只是這個秘密,卻只有神宮的太上長老級別的人物才會知道,我沒參加過這場戰爭,所以也知之不多。”
森伯頓了一下,又道:“好了,也不要扯遠了,我們說回殺戮之道吧。師父傳我殺戮之道時,曾也告訴過我,其實殺道也可以有情的,有情比無情更厲害,但我一直卻領會不到這個意境。不過,這也不會影響到我傳受你殺道之法。但在這之前,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它對你的修練是有幫助的。”
森伯說著,手掌微微攤開,一顆紅血色的珠子出現在其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