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散公姬釗就出發前往鎬京了。
鎬京。
此時的周天子姬宮湦已經登基大半年時間了,原來沒有當上天子之前,總覺著等天子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事情,自己想做什麼就作什麼。
可是真的當他當上天子之後,這才發現原來這天子根本就不好當,更不好玩。
“哼,當天子有什麼好的,還不是整天被人管著。”天子宮湦很不樂意的對身邊的虢石父說道。
“還有人敢管天子,誰這麼膽大,不想要命了嗎?”虢石父聽罷很是吃驚的說道。
“還能有誰?還不是仲山甫、大宗伯還有程伯休父那幫老臣。你說這深秋時節,山間的野獸個個是膘肥體壯,孤王原本想帶著你們二人前往山裡打獵,可是仲山甫、大宗伯幾個人就是不願意,說什麼要秋天是收穫的季節,天子應該愛惜民力,不要攪擾了百姓收割莊稼。我呸,這是什麼屁話,這天下是孤王的,還是那些百姓的。為什麼孤王要替他們著想。”天子宮湦氣呼呼的對虢石父和尹球說道。
秋天是收穫的季節,也是百姓們忙碌的時節,可是這位新上任的天子姬宮湦子啊宮裡呆的時間有些長了,偏偏要在這個時節出去狩獵。
這樣的要求一經提出來就遭到了卿士仲山甫、春官宗伯以及大司馬程伯休父等一幫老臣的反對。
雖然天子宮湦喜歡玩,但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在諸位大臣的一致反對下只好作罷。
作罷是作罷了,但是年輕的天子心中的怒氣依然沒有消除。
“王上,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不管怎麼說仲山甫等人也是您手下的臣子,做事情,出主意,都應該提天子著想,怎麼能夠違背天子的一支呢?”尹球聽罷,立即說道。
“對,孤王也是這麼想的,他們不允許孤王出城打獵這就是忤逆,這就是對孤王的不忠。”天子宮湦更是氣呼呼的說道。
“王上莫要生氣,這事情只是其中的一個因素,臣以為這件事情的背後實際上反應了一個很大的問題。”虢石父聽罷說道。
反應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這話立即引起了天子宮湦和尹球的注意。
“你說是反應了一個問題,什麼問題?說出來孤王聽聽。”天子宮湦對虢石父說道。
“王上,雖然您已經登基為天子又半年多的時間了,但是天下的大權卻依然沒有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這些大權還在王室卿士仲山甫,大司馬程伯休父和大宗伯他們的手中。所以王上的所有事情都需要得到他們的同意之後才能夠實行。而且臣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幾個執掌王室大權的重臣已經勾結在了一起,要反對的事情,他們就一起反對,隨後迫使王上聽從他們的意見,要支援的事情他們就一起支援。王上有沒有這種感覺呢?”
王室的大權執掌在幾個重臣手中?
這話已經非常的嚴重了,凡是當天子或者是國君誰願意自己的大權掌握在別人手中呢?
果不其然,天子宮湦一聽這話,立即警覺起來了,厲聲說道:“你說孤王的天下掌握在仲山甫他們手中?”
虢石父稍稍緊張了一下道:“王上難道看不出來嗎?”
天子宮湦聽罷轉過來望著尹球,“你說呢?”
尹球雖然也對天子宮湦繼位之後,自己沒有得到應有的官職感到不滿,但是他還沒有到敢直接說仲山甫等老臣壞話的地步。
他畢竟是名臣尹吉甫之後,最基本的良心還是有的。
現在當天子宮湦問他意見的時候,尹球有些矛盾,“這個,這個不好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