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虢公的分析,嬴康不僅問道:“若真是這樣,看來王室也是不得不出兵了。”
虢公捋著鬍鬚道:“正是想到了這一點,老夫這才極力向向天子建議救援犬丘,在幫你們的同時也是為王室著想。”
隨後,虢公笑著對嬴其、嬴康兄弟說道:“看著二位公子如此年輕,老夫深感欣慰,王室能有你們這樣年輕有為的年英雄,我敢說犬丘無憂,王室無憂矣!”
“年輕不敢稱,只是當下犬丘的形勢,我等不得不為之啊!”嬴其說道,嬴康知道自己的兄長已經是三四十歲的人了。放在年齡都不大的西周末年,嬴其已經不小了。
望著略顯蒼老的嬴其,虢公微微的點點頭,“跟老夫比起來,你們還是年輕人,肩上的擔子還很重啊!”隨後虢公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照目前的形勢發展下去,王上應該給秦人更大的權利,以此來確保隴西犬丘始終掌握在王室手中。”
應該給予秦人更大的權利?
嬴其、嬴康聽罷,不解的望著虢公。
秦人原本處在西陲的養馬部落,就是因為馬養得好,王室才給了秦人一個大夫的職位。就這對於過了多年遊牧生活的秦人來說已經是很不錯了。還指望王室給予秦人多大的權利呢?
望著二位公子不解的神情,虢公道:“秦人為王室守著西邊的門戶,可謂是責任重大,若只是做一個大夫還是太小了,不足以全權應對周邊的戎狄。”
“那以虢公之見應該如何?”嬴康知道虢公的話裡有話,於是問道。
“應該封賞秦人建立國家,如此以來就可以擁有更大的權利處理與周邊戎狄的關係。”虢公說道。
啊?
秦人建國。
嬴其等人聽罷,嘴都長大了。
這未免太有些大膽了吧!
秦人的首領做大夫這才是他父親時候的事情,到了嬴其這一輩才剛剛當上西垂大夫。
現在就提出要建立國家,嬴其不敢想,嬴康當然也不敢想。不過既然虢公能夠說這話,嬴其、嬴康還是挺感謝的。
於是嬴其答道:“多謝虢公為秦人的考慮,嬴其深感榮幸,他日虢公要是來犬丘,嬴其一定會出城十里親自迎接。”
“就是,就是,我等都歡迎虢公去我們犬丘看看。”
虢公笑著答道:“感謝二位公子的盛情邀請,就是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到的了犬丘。”
此時,關中西部的虢城已經沉浸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之中。
雪花撲簌簌的落下,靜靜的、晶瑩的,讓原本喧囂的大地頓時安靜下來。
那樣的靜謐,那樣的柔和。
嬴康兄弟坐在虢國偏殿中,透過這裡可以看見殿外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喝著酒望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嬴其突然說道:“此刻犬丘的雪應該過膝蓋了吧?”
“其實老夫也很想見識見識塞外那鋪天蓋地的大雪啊!”虢公也跟著說道。
對於虢公與嬴其的感慨,嬴康沒有多少感覺,畢竟自己還很年輕,體驗不到三四十歲以上人的那種感慨,只好默默的喝酒。
就在幾人正在為這漫天的雪花感慨的時候,不遠處傳來陣陣琵琶聲。
伴著著漫天的雪花,清脆的琵琶聲更加的清脆悅耳,猶如這隨風飄落的雪花一般輕輕落下。
嬴康聽呆了,端著酒的手停在了半空。
正在說話的虢公與嬴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琵琶聲給吸引住了,許久大家都不說話,在這下著雪的午後靜靜的聽著這不可多得的樂音之聲。
許久,一曲終了。
嬴康這才問道:“請問虢公,不知這曲子乃是何人彈奏?”
虢公捋著鬍鬚微笑著說道:“此乃小女若曦所奏,二位公子以為如何?”
“好啊!好,真是太美妙了。”嬴康聽罷高興的說道。
嬴其望了嬴康一眼,嬴康知道自己失態,當下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二位公子若是喜歡,那就請小女再為二位彈奏一曲如何?”虢公笑道。
“這個?”嬴其愣住了,趕緊說道:“我等都是山野粗俗之人,哪裡欣賞得了公主高雅的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