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慎重!
蘇氏頓時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昨日抱了兩個匣子回去,今日侯爺送了賬冊過去,現在又是程大掌櫃的過來給那丫頭請安。
這一切都表示,侯爺把徐氏的嫁妝交給了那丫頭!
蘇氏攥著在屋裡來回地走動。
徐氏嫁妝有多少,她是親眼目睹過的,那時候徐家鼎盛,那是真真正正的十裡紅妝,當時樨香苑的院子都擺不下。
還有那些個陪嫁的莊子,和鋪子。
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侯爺怎麼能那麼糊塗,把東西都交給了那丫頭呢?憑那那丫頭以往的胡鬧,只怕沒幾日都能敗個精光,就算沒敗精光,到時候她嫁到了薛家,還不得成了薛家的東西?
想著那白花花的銀子,蘇氏就覺得心裡如是一團火在燒。
徐氏死了後,侯爺就把徐氏的嫁妝能封存的封存了,鋪子莊子就直接攥在手心裡,那時候她還想侯爺公務繁忙只要她表現好就會把徐氏的嫁妝嫁給她打理,可兩三年都沒見他提,她忍不住還暗示過兩次,提一次姜恆便是幾個月不進她的房,她當時就一個女兒,沒兒子傍身,便不敢再提,後來等生了兒子有了兒子她腰桿子挺直了對姜長寧又那樣好,她又暗示了一次,姜恆便怒了直接把她訓了一頓,她轉頭跟老夫人訴苦,老夫人也把她說了一頓,如此這麼些年下來她就不敢再提。
她當年是來投奔老夫人的,哪有錢?便是當時她的嫁妝都是老夫人置辦的,老夫人又不是她親娘能給她置辦多少嫁妝?不過是充充門面罷了,好在是這些年她掌著侯府的中饋,她從中也得了不少好處置辦了些産業,可這些跟徐氏那留下的嫁妝相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可有女兒和兒子的,她有盼著女兒風風光光地出嫁,也希望兒子能有豐厚的産業,可她自己手頭上的這些産業哪夠他們姐弟分的?
也不知道侯爺是全給了還是隻給了那丫頭一部分?
依侯爺性子,肯定是會全給的,縱然這些年他和那丫頭不親,可是那終是徐氏留下的唯一的血脈,侯爺肯定是全部給了的!
全給了也好,那丫頭沒腦子,自己哄一鬨應該是能哄過來的,可是——這樣不行,侯爺在旁邊盯著呢,若是那樣做了,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可是就這麼給那丫頭揮霍,她怎麼都不甘心。
以前她還想著侯爺會分一部分給兒子和女兒的呢,現在看來應該是一個銅板都不會分給兒子和女兒。
女兒和兒子每年祭祀的時候可是給徐氏磕頭行大禮的呢!怎麼著女兒和兒子都有份吧。
可她又不敢挑戰侯爺的威嚴。
來回地在屋裡走了幾圈,蘇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衣服不用換,可頭卻有些亂了,忙是叫了人給她梳頭。
她是不敢,可老夫人敢啊!
以老夫人對徐氏和那丫頭的厭惡,肯定不會眼睜睜地讓那大筆的錢財落到姜長寧手裡的。
急匆匆梳了頭去了鶴鳴堂。
“這麼這會子來了?府裡沒什麼事吧。”早上是過來請過安了的,姜老夫人還當是蘇氏處理府裡的庶務出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蘇氏的管家本事都是她手把手親自教匯出來的,這麼多年了,她有多少能耐也都清清楚楚的,一般事情也都是難不倒她,這一點姜老夫人很清楚。
“母親,兒媳有事情跟您說。”蘇氏掃了一眼屋裡的下人。
姜老夫人看了她眼,揮手讓左右都退了下去,“說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