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陳不凡沒有說話，他只是一杯又一杯喝著酒。
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趨勢就是這樣，或者說世界程式設計就是這樣……
但，老師的話一直記在陳不凡腦海中，他也想自己，十歲的自己想要當一個畫家，因爸爸媽媽說當畫家沒有前途，硬是將他的畫筆扔掉，告訴他好好學習才是正途。
二十歲的自己想要做一個企業家，可他沒有資本做一個企業家。
三十歲的自己想要成家立業，可喜歡的女孩早已經嫁給別人。
三十五歲的自己只想成為一個平凡人，可他早已不凡又如何平凡。
再和他來談興趣，已經是一個十分奢侈的事了！
他想一個陀螺一樣過著繁忙的生活，卻忘了問自己一句，這樣做對還是錯……
陳不凡悠然記得自己老師蒼老的眼眸中滿是失落，他有高血壓，喝不了多少酒，他喝了一杯擺擺手說著：“不凡，你知道為什麼我不讓你繼續學習物理嗎？”
“為什麼？”
“還記得嗎，有一次你曾經和我閒聊的時候，說過你二十歲的時候想做企業家，那年你21歲。”
“21歲的人能想做企業家，我的學生裡只有一個，那就是你，當時我就想，既然你有夢，為什麼不去追呢！”
“結果，果然你是我學生中最出色的一個！”
聽到老師手舞足蹈，為自己英明決定而興高采烈時，陳不凡張張嘴，硬是將口中的哽咽嚥下。
二十歲的時候，他還是青春年少，他和很多人說過，他將來要做一個企業家，像蓋茨看齊。
結果，很多人見了都是哈哈大笑，對他說，你做做夢可以。
蓋茨可是微軟的創始人，早就是世界首富。
只有自己老師，對自己說，為什麼不去試試，你啊，差遠了。
當時，他以為不過是一句安慰的話，不久後，老師找自己談話，問他馬上就有本科畢業了，有什麼打算嗎。
他說，他想讀碩士，畢竟物理專業碩士學位好找工作。
結果，老師搖搖頭，對他說：“看你這幾年表現，你的成績平平，顯然在物理方面沒有天賦，聽你室友說，你喜歡看金融雜誌，我這裡有一封推薦信。”
“他曾經是我大學同學，現在舊金山大學工作，要不要去金融業試試！”
當時，他覺得一個大餡餅砸在他頭上。
因，當年能去清華北大都費勁，更別提出國留學了。
能出國留學等於一隻腳躍了龍門。
陳不凡至今還記得，這是溫暖豔陽的午後，他彷彿聽見蝴蝶揮著翅膀的聲音。
蝴蝶翩翩飛舞，帶著三月的春色，侵入他的世界，彷彿他看見自己春天來了。
可以說，沒有老師就沒有現在陳不凡。
對於老師有份感激在。
只是老師的願望看起來很真誠，又是有些幼稚。
二十幾歲大家都在事業上升期，哪裡有什麼閒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就是在上班的路上，出差的路上。
而蘇陌明顯二十歲不到嗎，這麼年輕她真的要搞發明嗎……
陳不凡想著時，聽到蘇陌定定說著：“是！我真的要搞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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