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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臺後面,半躺半坐的,躲著一個胖胖的喪屍。喪屍那蒼白裡透著黑色的臉,慢慢地轉向張揚。它鼓出的牙齒上,殘留著一絲血肉,猩紅的雙眼裡,鼓鼓的吐出來,如同一對死魚眼,卻滿是對血肉的慾望,充滿暴虐。
胖喪屍顫巍巍的轉著腦袋,不敢從講臺後面跑出來,只能努力的縮著身子,將自己的整個身子蜷縮在講臺後面的陰影裡,盡量不讓自己被暴露的陽光傷害到。或許,這胖喪屍是剛剛被感染的,還沒有成功進化,以至於,它還依舊對微弱的陽光感到害怕。
胖喪屍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寬大罩衫,倒是將它整個身子給遮住了。而它的小腹上,有一攤已經逐漸發黑的血跡,罩衫破了一個大洞,露出了裡面破損的棕黑色面板。
張揚看著胖喪屍,忽然“啊”的吼了一聲,而後聲音微顫的說道:“甲蟲,甲蟲……”
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無意義的空間,無意義的時間,甚至連呼吸都是沒有意義的。黑暗,彷彿在一剎那降臨到命運多舛的人間,將乍呼呼的張揚,整個照的完整。發抖的張揚,如墜冰窟,他忽然開始憤恨起一切來,憤恨曾經的生活,憤恨過往的奮鬥。似乎連這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再如何努力,都換不來老天的眷顧,都換不來,那些所謂上位者的仁慈!
氤氳的淚水,在張揚的眼眶打轉,但他卻不敢流下來,生怕一落,便會不可收拾的痛哭起來。變成喪屍的甲蟲,朝著張揚咆哮,搖晃著身子,手抓朝張揚伸去,企圖將眼前的人類生吞活剝。
看著甲蟲,搖搖晃晃地朝自己走來,張揚急急忙忙地後退一步,手上的槍卻依舊對著甲蟲的腦袋。
“走開,走開啊!我叫你走開……”張揚先是怒吼,而後聲音逐漸變成哀求。
但已經化成喪屍的甲蟲,卻依舊我行我素,朝著張揚伸出手臂,徐徐前進。
“咔本……”張揚踩碎一片破裂的玻璃,經過玻璃的反射,暗淡的陽光,竟然能變得更加刺眼起來。
這就好像是回憶,在被埋在時間的廢墟下時,總有一天它會被時間給消磨死去。
但如若有一天,一不小心翻弄出來後,等待的,卻是無止無休的捉弄。回憶捉弄人,就像是藏在毛巾裡的刺,你若不去碰觸,兩者自然能相安無事。看起來確實是這樣,但其實總有一天,你會被傷的面目全非。
而此刻和喪屍隊友對峙著的張揚,卻不情不願地墜入了回憶中。
“老大,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喪屍,記得一定要打爆我腦袋,這樣才能死的幹脆。血漿飛濺,一定很刺激。”張揚記起了甲蟲當初的話,此刻面對已經變成喪屍的甲蟲,他手中的扳機卻是怎麼都按不下去。
他記得,甲蟲追在海盜身後,朝海盜抹著蛋糕奶油。他記得,鷹眼牽著他前女友的手,在隊員面前炫耀。他記得,甲蟲和海盜雙手叉腰,嚴格而又苛刻地訓練獵狐和鷹眼。他記得,他記得過去一切的一切。
曾經的一幕幕,在張揚的腦海裡閃過。甲蟲和海盜與張揚相處的時間最長,從最初的訓練開始,怒罵,交談,到前幾日出發前的歡愉。往日的一幕幕,如電影膠片版,在張揚的腦海裡定格,定格成永遠回不去的灰白。
“老大,記得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