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逸從襄陽出發開始,就一直風餐露宿。鄭述祖為了讓他好好休息,特意讓家裡的下人,不要那間房周圍,不要發出大聲音,不聽話的直接趕走!
所以他這一覺,睡得異常深沉。
然而,正當他做著美夢,夢見俘虜了宇文邕,帶著齊軍打入關中的時候,卻是感覺到有一個光滑的小手,在握著自己的手!
這種感覺,就像是去餅乾盒子裡摸餅乾,突然摸到一個光滑冰冷的毒蛇一樣!
“啊!”
高伯逸猛然間坐了起來,抬頭卻看到昨夜被自己說得呆若木雞的鄭氏,有些畏懼的看著自己。她坐在床頭,面色有些糾結,看起來跟昨晚頗為不同。
“你……為何在此?”
高伯逸好奇問道。
看樣子,這位應該是天沒亮就進來了,只是一直坐到現在。
“妾身……是來,侍寢的。”
鄭氏咬著銀牙說道,帶著決然。
可惜,男女間的那種事情,還是講究氛圍的。現在高伯逸剛剛睡醒,天又大亮。昨夜罵了鄭氏一頓,現在對方來說來“侍寢”,拜託啊,高伯逸感覺自己完全不是高澄,也做不到對方那樣見到美女不分場合就直接上!
“但是,我現在不想睡了。”
高伯逸直接拒絕了鄭氏。
這不亞於狠狠一耳光打在鄭氏臉上,讓她無地自容。別人都不要了,你還跑來“送”,賤不賤?
“如果你是怕連累家裡,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高睿的事情,我不打算追究了。你侍不侍寢,對我來說無所謂的。我等會就會離開開封縣,你那兩個哥哥,可以準備啟程前往鄴城了,拿著我的書信,宰輔楊愔會安排好他們的。”
高伯逸無所謂的說道。
這些都是小事,他心中的大事,只有開封縣的運河而已!
未來運河的大樞紐,就是開封縣。作為地頭蛇,滎陽鄭氏能站出來組織人手幫忙修運河,對這項工程的幫助,不是一點點。
更重要的是,鄭家出了力,那麼定然會大力發展開封縣的相關產業,比如說漕運,倉儲,住店等等,牆外丟失牆內補,這樣就會更好的帶動運河發展。
一舉兩得。
至於高睿的前王妃鄭氏,不過是個年輕的弱女子而已,比張紅娘還小的女人,高伯逸能拉得下臉,硬是要把對方弄上手再走?
他還不至於飢渴到這種程度。
對於高伯逸這個層次的肉食者來說,事業永遠都是排在女人前面的!這一點沒有任何懷疑。鄭家已然屈服,高伯逸不想做任何節外生枝的事情。
“妾身……昨晚想了很多事情。”
鄭氏雖然感覺有些羞恥,卻繼續說道:“妾身一直活得渾渾噩噩的,不知道為誰而活著,哪怕是為了鄭家,我也不曾主動做些什麼事情。
昨天都督說得對,妾身……不想再繼續這樣活著了。”
不想這樣活著?大概你爹會頭疼。
高伯逸微微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你還年輕,以後可以好好選擇一位夫婿。有時間多勸勸你爹。”
他下床伸了個懶腰道:“你還打算看我換衣服?”
“妾身……想以後跟著高都督。”
鄭氏用微不可察的聲音說道。
哈?你跟著我?
“你跟著我做什麼?”
高伯逸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妾身看都督身邊沒有個整理書卷的,妾身還讀了點書,不如以後給都督整理書卷好了。”
只是隔了一個晚上,就有了這麼大的轉變,高伯逸也是微微吃驚。看來,每個人都有天性,然而這種天性,往往卻是被各種東西所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