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城城樓上,寒風一陣陣的颳起,吹動城牆上樹立的旗幟呼呼作響。在這裡巡視計程車卒,可謂是倒了血黴,在城牆上逛一圈下來,整個人都拔涼拔涼的。
從頭頂冷到心窩子。
可惜主將高長恭不開眼,哪怕士卒們怨聲載道的,他也依然是不改初衷,堅持日夜巡視不間斷,三班倒的換人,整個城防隊伍,神經都是繃得緊緊的。
此刻高長恭例行性的站在晉城的城樓上眺望遠方,當然,看到的依然是一片平坦空曠,景緻跟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
“唉!”
高長恭長嘆了一聲,心中悄悄罵娘了一句!
晉陽鮮卑的人馬,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這些日子,都沒有再出現過。但是,只要自己向北面派出斥候,這些人絕對都是有去無回!
也就是說,外出偵查的人,最終都被幹掉了,他們到底是走了多遠,無人知曉!
派了幾波人之後,高長恭就沒有繼續再派人去送死了。他知道,綦連猛雖然退走了,可魚俱羅也退走了,再也沒有自己這邊的騎兵幫忙驅趕綦連猛的斥候,於是,戰場偵查權就落到了敵人手裡。
這種影響短期來說還不算什麼,但是從長期來說,將是非常致命的。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現在這樣的情況,高長恭和麾下數千人,就變成了地道的聾子和瞎子。
“將軍,不好了,城門西面,出現了晉陽的軍隊!”
一個傳令兵匆匆忙忙的跑來,滿頭大汗的對高長恭叫嚷道。
他大口喘著白氣,整個人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太激動,還是有些畏懼。
“真的是西面麼?”
高長恭沉聲問道。
晉陽的軍隊出現在城西,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們為什麼不出現在城北呢?
高長恭心中轉了無數個念頭,急急忙忙的沿著城牆來到西邊城頭,就看到城下密密麻麻都是身穿皮甲的精銳大軍!
數量之多,看得人心驚肉跳。
這些人好像並不急於攻城,應該是在等自己出來說話。
看樣子,這支軍隊的主將要勸降自己。
高長恭心中微微有了些底氣。此時尉相願已經派人在城頭佈防好了,他來到高長恭身邊,不動聲色的低聲說道:“打出的是段字旗,只怕段韶也在軍中,不是綦連猛!”
“原來如此。”
高長恭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這麼一說,似乎就能解釋為什麼這支軍隊出現在城西了。幾乎可以肯定,綦連猛的隊伍一定埋伏在離城北不遠的什麼地方,一旦攻城開始,對方就會四面合圍。
高長恭覺得手下就幾千人,是抵擋不住對方的。
“殿下,等會開啟南門,殺出一條血路!”
尉相願的聲音,幾乎就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高長恭還要再說什麼,卻聽對方急切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殿下若是草草的死在這種地方,將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種話很殘酷,卻也是無可辯駁的事實。高長恭微微嘆息一聲,站到了女牆前,低頭看下方沉默的軍隊。
“城下何人在此?為何圍困我晉城!”
高長恭對著城下吼道。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正在這時,軍陣從兩邊分開,一個穿著普通款式胯襠鎧的將軍,從中間走出來,來到軍陣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