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死了?
高伯逸造反了?
斛律光禁軍逃跑了?
讓我統帥鄴城城防?
此時此刻,高長恭頭上一個又一個的大問號,感覺很多事情發生得太過於玄幻,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很顯然,他並不相信高洋現在已經死了,更不會覺得高伯逸會造反!
倒不是因為高長恭覺得高伯逸“老實”,而是因為他認為對方會有比造反好得多的選擇。
再說了,高伯逸是娶了高洋長姐的,他有什麼理由放棄自己的身份呢?
即使要造反,對方也會去齊州,或者荊襄之地,到了那邊,無論造反成功與否,起碼還能苟延殘喘好些年。然而在鄴城來一波,萬一不成功,那就是身死族滅。
一個二十歲的有為青年,他至於這麼不珍惜自己的小命麼?
對高伯逸知之甚深的高長恭,第一感覺就是高伯逸不可能像現在這麼玩。很多事情背後一定有自己沒有弄明白的秘密。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斛律光麾下的禁軍下五軍,那是跟高伯逸率領的神策軍交手了的,斛律光戰敗,退到漳河以北,這些都好查。
那麼他們為什麼會打起來呢?
這個問題高長恭頗有些困惑。
“在下年輕毛糙,恐怕難以擔此重任啊!萬一耽誤了朝廷的大事,萬死莫辭。”
高長恭並沒有接受朝廷中樞的任命,而是婉言謝絕了,弄得送公文的綠袍官員好不尷尬。
“還是拿著吧,你不拿著啊,我睡覺都睡不著。”
高長恭剛想說長山王高演德行出眾,又是嫡系出身,統帥鄴城城防正好的時候,楊愔大步走了進來,揮揮手讓給高長恭送印信的官吏滾蛋,將手中的印信塞到高長恭懷裡。
“楊宰輔,你怎麼來這裡了?”
宰輔出現在軍營宿衛之地,頗不尋常。
“此時此刻,鄴城的局面波譎雲詭。你若不是高家宗室,我哪裡敢讓你統帥鄴城城防?
然而若是我找跟陛下關係更近的長山王長廣王,他們要是篡位怎麼辦?你也理解一下我的苦衷好吧?”
楊愔無奈苦笑道。
這下算是把鄴城裡的那點破事給點明瞭。高長恭本來想置身事外,聽楊愔這麼一說才知道,傾覆之下安有完卵,跑哪裡能跑得掉啊!
高長恭是高澄的兒子,雖是庶出,卻是嫡系,他身上打著的烙印,無法抹去。很多事情,不是你說跟自己無關,那就真的沒關係。
“宰輔大人到底想我怎麼樣,直接說吧,免得大家還相互猜疑。”
“控制住鄴城,等著陛下出現的時候,你再開啟城門!”
陛下?
高洋還活著?
高長恭大吃一驚!
這跟目前鄴城裡傳言的訊息不太一樣啊,不是說高洋很可能已經死了麼?
“那個,宰輔大人如何知道的?”
高長恭好奇的問道。
楊愔回頭看了看四周,門雖然開著,但旁邊似乎並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