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伽羅缺乏對戰場的敏感性,不知道放走一個敵軍將領會引起多大的波瀾,但是獨孤信卻是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伽羅啊,你怎能如此糊塗啊!現在戰局尚未明朗,那高長恭雖是小將,但也可能給我們造成大麻煩的,唉!
現在還能追回來麼?什麼時候的事情?”
獨孤信按住獨孤伽羅的肩膀,關切的問道。
“那個……估計已經回到齊軍大營了吧。”
獨孤伽羅訕笑著,心裡卻不是太緊張。她相信高伯逸沒有對高長恭嚴加防範,應該也是考慮到一些不良後果。
如果真的怕人跑了,帶在身邊是最安全的辦法。
另外,她更是覺得高伯逸拿自己沒什麼辦法,有恃無恐。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回,希望沒什麼事。”
獨孤信壓住心中的火頭,自家女兒真是無法無天,已經到了上房揭瓦的地步了。
自家女人給自己戴綠帽,某種程度上說,這些只是私事,無非是臉上難看。
但自家女人放跑了敵人,這可就是大事了,有時候會讓自己兵敗身死的!
獨孤信匆匆離去,不到一個時辰便匆匆趕回,身後跟著高伯逸和楊素。
高伯逸還好,楊素那張臉已經黑得如同鍋底一般。獨孤伽羅平日裡最是害怕人小鬼大的楊素,此刻也是異常忐忑。
看起來,事情的嚴重性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
獨孤伽羅低著頭,不敢看高伯逸的眼睛,她知道自己一時衝動犯下大錯,可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岳父大人,楊素,你們先回避一下吧,我有點事情想問下伽羅。”
獨孤信和楊素都看著獨孤伽羅,眼神裡的意味各不相同,一個是擔心,一個則是憤怒。
兩人退出房間以後,高伯逸輕聲說道:“沒事的,你先告訴我,你又不認識高長恭,為什麼要放他走呢?難道是因為他長得比較帥?”
聽到這話獨孤伽羅差點吐血。
她急切的解釋道:“我只是覺得你這樣誆騙結拜義弟不對,而且他心存死志,想要為齊國盡忠。求仁得仁,為什麼不成全他呢?
而且我覺得他那頑固的樣子,和我有點像……”
原來是這樣!
高伯逸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此事你不必擔憂。”
“真的不生氣?”
“確實不生氣。”高伯逸拉著獨孤伽羅的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吧,我想保他安穩,他要去冒險,要去為國盡忠,那也隨他去吧。”
他輕嘆了一聲,看著獨孤伽羅緊張的樣子,拍拍她的肩膀道:“早就說了,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你就是不信。讓我看看孩子怎麼樣了。”
高伯逸走過去看了看熟睡的高承廣,眼睛裡滿是慈愛的光芒。
“這孩子長得像你。”他輕輕的摸了下孩子的額頭道。
獨孤伽羅慢慢的走到高伯逸身後,緊緊的抱著他。
“如果你沒有那麼多女人,其實現在對我來說……好像也不是那麼壞。”
這話如何能回答,不說話是最好的選擇。
很久以後,高伯逸才低聲說道:“今夜我和岳父大人就會返回鄧州,然後,如果再回來,就是我們得勝歸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