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一段時間去哪裡了?你好像錯過了很多精彩的事情啊。”
高洋奸嫂子元仲華,永安王被打入大理寺獄又快速被起復委以重任,高阿那肱被暗殺傳的沸沸揚揚。最近北齊中樞不同尋常的事情可不少。
高伯逸跟祖珽並排坐犢車裡,他忍不住看了看祖珽的樣子。
黑了,瘦了,變壯實了。
這廝到底是吃什麼苦了?高伯逸原以為對方應該腳步虛浮,印堂發黑,帶著濃厚黑眼圈才是。
“別提了,最近陛下身體不適,我一邊要營建三臺,一邊還要入宮為陛下診治,一個人做兩個人的事情,忙死了。”
祖珽哀嘆一聲,他都好久好久都沒有出去鬼混了,此刻還有些怪想念的。
“你在負責營建三臺?”高伯逸一臉古怪,將作大匠不是崔季舒麼?怎麼輪到祖珽去幹這活了?
“還不是崔季舒……那個,按你的話說就是甩鍋。他說我見多識廣,會玩樂。三臺的基礎不由我負責,但是裡面宮殿的陳設交給我來調配。”
祖珽一臉哀怨看著高伯逸,那意思好像在說“我要是像你一樣到處浪就好了”。
嘛,高洋這個也算是“知人善任”了,說到會玩,北齊哪個人比得上祖珽啊。一代奸佞和士開玩的都是祖珽玩剩下的。
“長廣王在你走了的這段時間裡,醉心於蹴鞠,我們派去的好幾個密探,都成了他府裡蹴鞠隊的主力。
這傢伙現在生活比和尚還清淡,完全不沾女色了,甚至連女人的面都不見,這不是好事啊!
大巧若拙,大奸似忠,高湛現在這樣,感覺像是一條等待機會的毒蛇一樣。”
祖珽在高伯逸耳邊沉聲說道。
莫得法,高湛現在這樣蟄伏起來,高大官人還真是沒辦法收拾!薛娘子姐妹這個大招已經用過了,再想用別的方法收拾高湛,估計很難。除了謀反,高洋不會再出手針對高湛了。
這個長期的隱患,估計會一直存在!
“不提了,估計這次沒好事。”
看祖珽正在跟高洋治病,就被派來叫自己入宮,就知道此次的事件很緊急。
兩人一路無話,等到了御書房,祖珽就自覺的退下了,只剩下高伯逸一人進去。
這次他又是最後一個才到。
除了楊愔,高德政,崔季舒等人以外斛律金近日已經返回了晉陽),陸法和居然也在,而且這次還有個生面孔。
“高伯逸,這位是平原郡王段韶,你不是說一直都很仰慕他麼?”
高洋指著一個穿王爺錦袍中年人說道。
此人劍眉郎目,眼睛雖然炯炯有神,但眉毛鬍子大半都白了,臉上帶著常年風餐露宿才有的紅斑,身材壯碩高大,看起來孔武有力。
不過他給人的感覺倒是沒那麼兇,臉上的笑容很溫和,對著高伯逸矜持點頭致意。
原來此人就是段韶啊,老牛逼的一個人了。
高伯逸決定靜觀其變。
“陳霸先前日夜裡從京口起兵,水陸並進,一夜攻下石頭城,王僧辯和他第三子一起被燒死,屍骨無存。他的部下現在在江北各自為戰,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高洋大聲問道,眼睛直接看向高伯逸!
沒辦法,誰讓高伯逸最近上了一系列的奏摺,大大合乎高洋心意,以至於現在這位英雄天子一有大事就先問計於高伯逸,早已把對方的身份只是個情報頭子忘到九霄雲外了。
“陳霸先手下敗將,我願提一支兵馬南下,打下建康,手刃陳霸先!”
段韶跟陳霸先有過一次交鋒,那一次這位高歡的侄子,可謂是好好的教育了一下陳霸先怎麼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