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徹底敗了,白白折損了五百精騎!一個都沒有跑回來。
哪怕楊忠手下有一萬二千的府兵,他也感覺很肉痛。
自己手下這些府兵,又不是所有的都是騎兵!更關鍵的是,死了人,卻沒有摸清楚對手的底線在哪裡!
這買賣虧大了。
聽說弘農府的都督蘇椿,因為這件事很不痛快!
畢竟這一戰,幾乎把弘農城的機動兵力都消耗完了。
“侯景的兔兒軍,當年就被陳霸先剿滅了,這個毫無疑問,有很多人都能證明這一點。
所以出現在洛陽的這支神秘軍隊,絕不可能是什麼兔兒軍!”
獨孤信十分肯定的說道,他眼睛凝神的盯著白紙上寫著的偌大的一個字。
“傅”!
姓“傅”的主將,或者說姓“傅”的名將,到底有誰呢?這麼厲害,不可能是無名之輩啊!
他真是被弄糊塗了。哪怕說帶兵的人是高伯逸,或許他更能接受一些。
獨孤信讓親兵拿來當初韋孝寬交給他的木盒子,裡面都是北齊一些將領的資料。
已經死了的就不提了,至於其他的,段韶,斛律父子兄弟,慕容儼,高嶽,高歸彥,高渙,高睿,獨孤永業,這些人的資料都有。
還有很多獨孤信沒有聽過的人,就連高伯逸的名字都有!
但裡面就是沒有姓“傅”的。
“啊?有了。傅伏,泰安人,少而好兵,領齊州鎮兵。”
獨孤信拿出壓在最裡面的一張紙,薄薄的,寥寥數句,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齊州遠離前線,傅伏家鄉又是齊州不遠地方,一直沒有調動,就在本地混著,靠著軍功當了鎮軍都督。沒有進入韋孝寬的法眼,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那麼也就說得通了。高伯逸不是去齊州提親嗎?估計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抽調了一支鎮兵到了洛陽。傅伏也跟著一起來到了洛陽。
但是鎮軍的戰鬥力有這麼強?”
楊忠疑惑的問道。
鎮軍不能越境,這個是常識。但是高伯逸手裡或許會有什麼“便宜行事”的聖旨,畢竟他的官職是“中書舍人”,皇帝身邊的近臣。
楊忠只是懷疑,齊州這遠離邊境的鎮軍,究竟有沒有那麼生猛,可以把弘農的府兵精騎吊著打。
昨天發生的那場伏擊戰,在他看來,就像是一隻剛剛睡醒的貓,順手收拾了一隻倉皇失措的老鼠一般。
北齊的鎮軍,已經強到這樣的地步了嗎?假的吧?
“我也覺得不敢相信,但是事實就在眼前。但是他們為什麼要用兔頭面具呢?”
獨孤信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楊忠搖搖頭,看著獨孤信,論玩腦子,他還是比不上獨孤郎的。
兔頭面具沒什麼了不得,只是弄不明白原因讓人很不爽。
“你說會不會是鎮軍的軍服,肯定很容易讓人看輕,他們應該就是想……保持神秘感,然後震懾我們吧。而且還從側面證明了一點,高伯逸那傢伙,現在就在那支軍隊的大營裡面!”
獨孤信感覺此事頗為棘手。
王峻的挖坑戰術,再配合一些小手段,簡直是弄得他跟楊忠兩人坐如針氈。
是眼睜睜看著對方修好防禦工事,還是主動出擊,然後像今天被坑死的五百騎兵一樣,這真是個兩難的選擇。
對手的戰法很下作!
但是沒辦法,戰場上只有輸贏而已。
兩個沙場宿將,面對這樣情況,居然只能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