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高伯逸跟獨孤羅兩人都以化緣為幌子,在洛陽城裡晃來晃去,還真被他們看出來一些東西。
“元氏的人啊,看來司馬消難也不傻嘛。”
這些天他們跟蹤了一些從司馬消難府裡出來的犢車,果不其然,大多都是北魏元氏遺族的人。
東魏時期,高歡遷都鄴城,元氏族人很多搬遷到了鄴城,但也有很多人留在了洛陽。
高伯逸和獨孤羅兩人盤坐在一戶已經成為廢墟的府邸大門前,思考這些天的收穫和體驗。
像此處這樣的府邸,洛陽還有很多,也沒人樂意去修繕,斷壁殘垣,雜草叢生,拍古裝鬼片絕對是個好地方。事實上,一直到隋朝建立,這座舊洛陽一直都沒修復。宇文凱後來在現在這個洛陽城的西面,又建了一座洛陽新都。
那個才是在唐朝大放異彩的洛陽城。
“師兄,這些天我們什麼都沒做,現在不去司馬消難府上轉一轉嗎?”獨孤羅不解的問道。
他被關了二十多年,自然是不知道什麼叫做“投石問路”。
高伯逸之所以不去司馬消難府上,是因為一去就會被懷疑,那簡直就是在自己腦門上寫著“我是奸細”。
“今天先回去,明天開始,我們就要在這附近宣講佛法了!”
高伯逸丟出一個重磅炸彈來!
“宣講佛法?你真不是開玩笑?”獨孤羅完全被高伯逸天馬行空的想法驚駭到了。在他眼裡,高伯逸殺人放火睡妹子,這樣的人都可以宣講佛法了嗎?老天是不是真的瞎了眼?
講佛法是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宣講佛法,高伯逸又不是得道高僧。
司馬消難現在肯定是驚弓之鳥,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產生很多不必要的聯想。
“洛陽城守段思文,乃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不怎麼靠得住。這樣,你拿著我的信物,去金墉城聯絡一下,到時候就這樣。”
高伯逸嘀嘀咕咕在獨孤羅耳邊說了半天。
“真能行?”在高伯逸身邊,獨孤羅也是被鍛煉出來了,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好吧,我今夜就去金墉城。”
兩人又裝模作樣的在城裡轉了一圈,他們身後果然有人在跟蹤。高伯逸假裝不知道,帶著那些人胡亂兜圈子,同時有緣化緣。
直到黃昏才返回白馬寺。
那些人跟到一半就沒有再跟下去了,因為高伯逸和獨孤羅兩人的行為,跟普通和尚沒什麼區別。
第二天,高伯逸帶著獨孤羅,兩人來到離司馬消難府邸不遠的集市上,高伯逸直接盤坐地上,開始講佛家小故事。
他要的是影響力,又不是真的跟什麼人討論哲學問題。
兩個和尚盤坐鬧事,雖然引來了很多吃飽沒事的閒漢,但更多的人只是路過瞟一眼,然後匆匆離去。
這種事情早就不是一次兩次了,北魏洛陽在巔峰時期超過一千座寺廟,和尚在街上講經多稀罕啊?
“咳咳咳!”高伯逸輕咳了三聲,開始講故事。
“一位在山中修行的禪師,有一天夜裡,趁著皎潔的月光,他在林間的小路上散完步後回到自己住的茅屋時,正碰上個小偷光顧,他怕驚動小偷,一直站門口等候他……
小偷找不到值錢的東西,返身離去時遇見了禪師,正感到驚慌的時候,禪師說:‘你走老遠的山路來探望我,總不能讓你空手而回呀!’說著脫下了身上的外衣,說道:’夜裡涼,你帶著這件衣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