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城的衙門前已經圍滿了人。
高伯逸拿著橫刀,面色輕鬆。而田子禮站他對面,身後還有二十二個逃兵,都是那些所謂的“結義兄弟”。
周圍的人除了任城的達官貴人外,還有高伯逸手下的兵丁。王峻,高長恭,王元遜都在,甚至連張紅娘都來了。
“來!打贏了我,你就自由了。”
高伯逸挑釁的對著田子禮豎起中指。哪怕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田子禮也能感覺到其中的侮辱意味。
“唉!愚蠢的人類。”
高伯逸輕嘆一聲,橫刀如同閃電一般揮過去!
好快!
田子禮微微一愣神,刀已經到了身前。
他從容轉身,沒想到高伯逸迅速換手,橫刀從右手變到左手上,刀鋒如同蝴蝶一般飛舞,將田子禮的腰帶切成許多段!
褲子掉了,張紅娘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隨後人群爆發出鬨笑……就連田子禮的那些所謂的“結義兄弟”,都忍不住大笑。
“還要比麼?這位想劫持誰就劫持誰的田大爺?”高伯逸一臉戲謔的問道。
“我輸了,願賭服輸。”田子禮提著褲子,走到一箇中年文士身邊。對方正坐在一張桌案前寫寫畫畫。
“大個子,奴契在此,乖乖的按手印吧,輸了不認賬,那可是要被你那些兄弟看不起的。”
中年文士捏著自己的八字鬍揶揄道。
“下一個。”
高伯逸喊了一句。
沒想到田子禮身後的兄弟們一個個過來排隊按手印了,看得人目瞪口呆。
“帶他們去洗洗澡,以後這些人就是我的私軍了。服不服?”高伯逸問田子禮道。
“服了!”
“那就好,去吧。”
高伯逸走過來攬住高長恭的肩膀說道:“瞧瞧,都是些賤骨頭,你要是不揍他們一頓,那些傢伙還以為自己很了不得。”
“走了,災民裡面搗亂的傢伙,被揪出來了,喝酒去吧。”
四郎看起來很高興,因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
因為高伯逸等人的到來,任城最大的一戶人家,“熱心的”將自家最大的宅院讓出來給他們居住,甚至還把家裡幾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女子送來給高伯逸暖床,不過被百毒不侵的高大官人送回來了。
寬大的堂廳裡,幾壇酒,幾碟子小菜,眾人就開始喝上了。沒辦法,現在城裡的糧食還要賑災,大吃大喝影響不太好。主要是高伯逸派人輪流到幾個大戶家裡催糧,自己總要以身作則是吧?
“高舍人真是有手段,任城的危局一下子就迎刃而解了。來,敬舍人一杯。”
傅伏客氣的說道。
“誒?揚湯止沸而已,離危局解決還遠著呢。”高伯逸擺擺手,齊州那邊的補給什麼時候到,什麼時候就能開始搞事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高伯逸又變不出錢來,也變不出布來啊。
“舍人,齊州鎮軍潰散,已然不堪大用,為之奈何?”傅伏沉聲問道。
“孫子兵法有曰,散地不可聚兵。濟州就是散地,換誰來了都沒有用。不過如果有齊州州牧和刺史支援的話,此事倒也不難。”
高伯逸班門弄斧的在傅伏面前賣弄了一下學問。
所謂“散地”,就是指士兵家鄉所在地。你以為士兵們在家鄉,就會為了保衛家鄉而浴血奮戰士氣高昂?
想多了,那只有在無惡不作的異族入侵,或者殺人魔王入侵的時候才會發生。
更多的時候,士兵則是會開小差,然後把軍服一脫,混進家鄉里躲起來,此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如此輕車熟路,再想把這些逃兵找回來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