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記者們蜂擁而上,準備“圍攻”穆白,只不過郝文忠站在穆白麵前,揹著手清了清嗓子,記者們才不敢靠得太近。
郝文忠曾經是學士中的頂尖人物,即便是退休了,也有“客座學士”的稱謂在。
在這樣的大人物面前,小報記者們都不敢太造次。
不過一個個尖銳的問題還是朝穆白拋過去:“穆白,請問你真的跟齊國女人來往密切麼?”
“據說齊國女人跟山東六國的女人在生理構造上有很大的不同,是真的麼?”
“你被驅逐出周國後,會去齊國麼?”
穆白微笑著抬起雙手往下壓了壓,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記者們立即安靜下來。
郝文忠則皺了皺眉頭,這時候說什麼錯什麼,他用眼神示意穆白不要說話,只要他在場就能帶著穆白進入酒店,記者們也沒辦法拿他怎麼樣。
穆白朝老學士笑了笑,示意自己有數。
然後他才對著記者們遞過來的麥克風和鏡頭道:“傻逼歡樂多,哈哈哈哈哈!”
說完,穆白一邊大笑,一邊越過郝文忠進了酒店。
郝文忠本來嚴肅的表情,卻被這句話破功,他微笑著心想:“也對,畢竟是年少有為,不狂一點反而才是怪事。”
記者們從凌亂中回過神來:“他媽的,是在罵老子是傻逼麼?”
其他記者就比較機靈,都沒有接話。
搞得剛才問話的記者滿臉通紅,他快步上前指著穆白道:“文戰,文戰!老子要……”
他一句話剛說了半截,就被四個中年人圍住,原來是侯秘書帶人趕過來給穆白解圍。
侯秘書冷冷地對記者道:“不知道這裡今天有重要的宴會麼?要想文戰讓侍衛們跟你比幾場,對賓客瞎比劃什麼?”
那記者往後退了幾步,他哪裡是侍衛們的對手?
門外一個三十多歲的女記者問:“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反而賣國賊穆白能進去?”
“因為他收到了邀請!”侯秘書冷冷地道:“而且還是竇裕學士和汪荃老師等人的集體邀請!你們有麼?”
“為什麼穆白能受到邀請?”女記者顯然還是不服氣:“竇學士他們是……”
一旁的攝影師趕緊拉了拉她,再往下說會惹禍的!
竇學士他們是這一戰的英雄,頂著巨大的壓力跟合全國之力的晉國詩人戰了個平手,奠定了此戰勝利的基礎。
在這個節骨眼上,誹謗國家英雄那是找刺激。
女記者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她趕緊改口:“竇學士他們是……他們為什麼不邀請我?”
周圍的記者一陣鬨笑,女記者羞愧得滿臉通紅。
侯秘書依舊冷著臉道:“你們在造謠的時候,不要忘記穆白剛剛為國家做過巨大的貢獻!”
說完,他關上了酒店的玻璃門。
記者們多少有點亂:“什麼意思?刺史府這是要保穆白?”
“就算網上和報刊上的言論有不實的成分,穆白也不能罵人啊!”
“這小子還是太狂了,活該被詆譭!”
不理會記者們的“怨言”,穆白在酒店大堂等了等郝文忠,很自覺的繼續跟在老爺子後面。
坐電梯來到二樓,宴會場地是一個巨大的廳堂,這次宴會是採用自助餐的形式,學士、生員們手拿著飲料,三五成群地或站或坐在閒聊。
宴會廳的小舞臺上有一個樂隊,現場演奏舒緩愉悅的音樂。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軟軟的,特殊味道的爐香聞起來清雅舒暢,整個大廳的氛圍自在又舒適。
不過在角落裡,也有些人陰沉著臉,或者面無表情地坐在座位上,動作機械地喝東西。
郝文忠小聲對穆白解釋道:“他們或是在文戰中遭遇了重創,或是在文戰中消耗精力太多,造成了極大的心理負擔,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你認識的鄭博森就是個例子,用了好幾年才從陰影中擺脫出來。而消耗精力太多的學員,回到弘文館後,通常會大病一場,精神萎靡幾個月。
“所以在文戰的時候,給自己做心理方面的調整非常關鍵。至於消耗精力太大,哎,有時候有些事,不得不為。”
穆白點了點頭,表示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