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尖穿過白雲門,白茫茫的一片映入我的眼簾。
就好像是穿梭在鵝絨羽毛之中,十分舒適愜意,落入這樣的棉花柔軟的雲層當中,我甚至已經忘記了剛才的疲憊感覺,觸感、觀感,一切都恰到好處,即便是這短短的三秒鐘,我就好像是躺在鋪滿鵝絨的草坪上,沐浴著日光一般,舒適而又溫暖……
穿過了白雲門,我卻沒有看見我印象當中的黃泉天色。
在我眼前的一切並不是血紅的,而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在這白茫茫的一片之中,則有著一片樹林,樹林之中鳥鳴蟲叫,生機盎然,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從洛城當中出來來到洛城之外的境地了,不僅是這舒適的白雲疊疊,一切都恰到好處……
等我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王煒也在我的身邊發愣。
我們都看見過天空,但我們卻都沒有見過天空的上層,雲端的中心,而這一回,我們不僅將這些全部都記錄在了我們的眼中,更是站在了這片雲端之上,觀望著周遭的一切,享受著這剛剛好的溫柔。
“好舒服……”王煒抬著頭閉著眼睛說道。
王煒經常這麼做,他喜歡沐浴在冬天午後的日光下抬著頭閉上眼去感受來自天空的溫暖,而現在,他也是這麼做了,而這一次他所感受的卻是來自黃泉的溫柔,許久未見的柔情在他的臉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來自王煒的感恩之心,他在感謝這片天空給了他這片溫柔的雲朵。
不過我回想起來他坐在靈力氣團上的狼狽模樣,現如今卻也是不厚道地笑了出來。
先踏出一步,落在眼前的雲層之上,一切都是那麼的柔軟,我並不想去打攪現在的王煒,這一路走過來他也挺累的,倒不如讓他現在好好享受一番,看見了我眼前這一切風景,我恨不得現在就跳下去把大家包括林天他們都接上來,我想要的正是這一刻安寧。
“阿焚,你走怎麼不叫我。”王煒從我的身後跟上來問到。
我看著王煒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你幹嘛只笑不說話?這樣很奇怪啊。”王煒說著,還假裝受寒了用手蹭了蹭自己的雙臂。
鳥叫蟲鳴漸漸地在我們的耳邊變得清晰可聞,看著雲變的茁壯樹木,這些樹木所存在的年齡,必定是比我們要年長的,雖然他們無法動彈,但是能夠待在這片祥和之地,和在黃泉當中的那些腐朽植物比起來,也算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情。
“好靜啊。”我看著周邊的一切感嘆道。
走在柔軟的雲層上,似有似無的下墜感並沒有讓我覺得恐懼,反而是讓我覺得有些愜意;隨著我們的深入,流水的聲音也逐漸地在我的耳邊變得清晰起來。
“真的好靜,前面是不是就是那個洛神泉了?我現在都可以聽見那邊的水聲了。”王煒說道。
我看著眼前逐漸深入的景色,我可以感受到,從樹葉上所滴下的露珠。
蹲在地上,我將手伸向了雲層之下摸索著。
“你在幹什麼?”王煒看著我奇怪的動作十分疑惑地問到。
“噓!我在找水。”
“找水這麼找的嗎?石泉不是在前面嗎?”王煒問到。
我依舊沒有說話,而是感受著藏在我指尖的感覺。
我們穿過白雲門之前,我們走上了那個雲之階梯,在那個階梯上流著即將落入洛城的洛神淚滴,而在我們穿過白雲門之後所看見的卻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見有洛神泉水的痕跡,因此我判斷那些水流根本不是從白雲門的門縫當中流出來的,而是從我們現在的腳底下,從我們腳下的雲層之中一直流到外界的。
我之所以趴在地上,也是為了感受這個水流的流向,也好讓我們一會兒有一個尋找的方向,不至於像現在這個樣子,只是為了欣賞景色就這樣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晃。
“有了!”我說著,站起了身,將手中的水甩了甩說道:“往我們的右邊走,石泉在右邊。”說著,我變踏著白雲朝著那個方向小跑而去。
王煒見我已經開始跑動起來,卻是一臉的茫然,隨後他便是看了一眼身旁的花花樹樹,一臉不情願地開始跑了起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跑起來了,我看見了在我眼前的一片湛藍,而這一片湛藍,正是我在褚燁交給我的觀國冰晶上的那片湛藍。
看見了這片藍色,我從跑慢慢地變做了走,緩緩地向前走著。
王煒見我緩下了腳步,便同我一起朝前走去,他也看見了那片蔚藍的洛神泉。
洛神泉旁堆滿了石塊,緩緩地蹲下,我可以聞見從湖水當中所飄出亂來的氣味,這片氣味正是來自洛神淚滴的氣味,而在我聞來,我竟然可以從中聞見一些來自彼岸花的香氣,也不禁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既然來了就開始收集吧。”王煒說道。
“等等。”
我並沒有忙著去收集洛神淚滴,而是將我的視線投向了在石泉中央的一個豎起來的白雲柱上,白雲柱上不斷地有泉水湧出,這些泉水全部都是洛神淚滴,那麼問題來了,洛神淚滴又是從哪裡來的呢?難不成真的是來自洛神甄姬的哭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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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了身子,帶著好奇,我將靈力凝聚在了自己的雙腳之上,雖然還有些笨拙,但是我卻在剛才與清冷月的戰鬥當中大概掌握了在空中行走的技巧。
朝著白雲柱走去,我的心裡則是慢慢地開始興奮起來,因為接下來我將去看我聞所未聞的東西,去觸碰我見所未見的事物。
“唉……又不等我一個人過去了……”王煒說著,便在自己的腳下凝成了一座紫靈晶橋,而他也是踏著橋面朝著我奔跑了過來。
白雲柱在我的面前不斷地放大,我看著眼前流出洛神淚滴的石柱,心裡則是百般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