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王煒就已經一個人匆匆忙忙地上車了。
楊桐則是走到杜明的身邊咬著牙道:“他要是有什麼事,我就是死,也要卸下你的一條胳膊!”說罷,他便同王煒一起,在鬼魂潮流之中擠進了車廂。
最後只剩下我和關瞳兩個人,還在他們的末尾呆呆地走著。
我不去問關瞳也能夠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和我一樣,是十分愧疚的,畢竟王煒是為了燒開那時候堵在樓道中間的黑髮長牆才使用的命火,而燒開長牆的目的,便是將我和關瞳救出。
在來到了車廂上之後,我來到了已經就坐的杜明面前,碰了碰杜明問道:“他還剩多長時間?”
杜明搖了搖頭,而後說道:“不論多長時間,只有一個法子能夠救他。”
聽見這句話,所有人,即便是坐的稍微遠一點的杜雪晴都是一驚,杜雪晴轉過身來問道:“能有什麼法子?修習命火之人,又沒有靈力自救,怎麼可能......”
杜明則是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靈力,只要這段時間內,他能夠將自己的修為提升至小乘初階,並且擁有自己的靈道器,那他便能夠續命。”
王煒聽見了這句話,眼淚都可以說快要下來了,畢竟這可是一件續命的活啊,要是一個不小心,可就和我們周遭這些詭異飄蕩的東西是一個模樣的了。
我聽後,找到杜明身邊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隨後問道:“靈道器要怎麼獲得?”
杜雪晴道:“我的琉璃傘和小明的震地鯰都是生下來就有的,你們獲得靈道器的方法,除了得到機會啟用自己體內的靈道器外,就只有兩個法子了。”
“哪兩個?”楊桐問道。
“第一個就是殺修士,奪走他們的靈道器;第二個是隨意而遇,就是碰運氣,在這附近找找有沒有什麼靈道器可用。”杜雪晴說道。
聽到這裡,所有人原本都是半站起身子的,卻又全部癱坐了下去,畢竟這兩項方法都太難,要是王煒沒有先天的優勢,就只能夠靠碰運氣,以及殺人奪走靈道器了,這樣子的方法,我相信王煒也不會去做的。
而正當我們聊到了這裡了之後,列車,便開始緩緩地移動了起來。
“這就開了?”我喃喃道。
這列車並沒有在啟動前播報任何訊息,就好似一臺真正的幽靈列車,毫無生氣。
現在車上的座位,是我和杜明坐在一塊兒,杜雪晴和關瞳坐在一塊兒,而王煒則是和楊桐坐在一起,至於周圍,剩下的位置則都是一些鬼魂幽靈,詭異的很。
他們並不說話,而是目光呆滯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想起了杜雪晴所說的,他們現如今應該是看見了車窗外他們的前世記憶了吧,走馬觀花,思索舊時。
見他們如此,我也是轉過了自己的腦袋,靠在了車窗之上,看著窗外的風景,看到的,卻是與那些鬼魂不同的黃泉景象。
血紅色的穹頂之下映照著的是一座高山、一片湖泊,即便不是秋季,整座山也還是倒影著血紅色的微光,就好似在告訴我們,想要從這黃泉之中出去,除了流血,別無他法。
我則是淡淡地笑了笑,將自己的左手抬了起來,看著左手手背之上的一個黑色符文。
這個黑色符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圓化了的“乙”字,在倒勾之上,則是有一個圓點。
這是鬱儀的符號,是我在得到了鬱儀的力量之後顯現在我的左手手背之上的圖案。
小伊並不是鬱儀,這是她和我說的,因為她和我一樣,曾經也是一個人,只不過是被天道所詛咒,每每重生至10歲之時,她便會家破人亡,而自己死後,將會重生為刀靈,附著在鬱儀之上。
這些都是她在剛才我閒下來之後,同我在腦中交流後,我所得知的關於她的事情。
在得知了她的話之後,我才知道這天道究竟有多不公,才會讓一個小女孩兒得到如此詛咒,如果她沒有在自己十歲那年因為詛咒死去的話,現在的她,說不定還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女孩呢,說不定已經是一個有喜歡的人陪伴的,青澀的女生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列車的行進速度也很快,畢竟是動車,我們不一會兒就已經到溫嶺了,若是我們是一路走來的,走到了晚上,我們也不一定可以到達這個站點。
這一站停車,可是驚醒了正在睡覺的楊桐,以及在思索什麼事情的王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