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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去後山,頗有些樹木葳蕤只待採擷的味道,因為墓已經挖開,只要找到東西就行了,所以一路上大家都很輕松,有說有笑,笑話也多了,空氣裡還伴隨著鳥兒的鳴叫,怎麼看表面上都是一副安靜的秋居山冥圖。
尹森頗來勁,鼓吹他看上的婦女,幾乎沒有搞不定的。這話讓大家一陣猛批。
亮亮問尹森有過幾個感情深的,尹森若有所思,說有四五個。亮亮又問尹森現在讓誰還可以隨叫隨到。尹森說,那能說?大家都起鬨,自認為尹森反正不是勾搭自己的媳婦,所以心安理得。尹森慢條斯理地說,這個墓完了,我去找我的親生父母去。
松林說,那不行啊,你母親知道了,多難過,現在你父親沒了,就剩了你母親,你這個時候去找親生父母,她該多不是滋味?
尹森說,我也想過啊,想我媽下世後再去尋找,我又怕到那個時候,我的親生父母也不在世了……
尹森的話讓我突然陷入沉思。趁著養育我們的人還在,是要該彌補所有的缺憾。古語有之曰: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農村的陋習是,活著扣扣縮縮,節衣省食,等老人去世了,大操大辦,生怕鄉人說東道西,於後人而言,得到孝順的名號,於斯人而語,如何不是熱鬧背後的蒼涼?
一路順利,約摸兩個小時後,我們到了後山。
簡單吃了東西,我們直奔墓道。墓道尚完整,像一口井。看後我第一印象是煤礦,第二印象是滿頓家的紅薯窖子。
松林對我說,地面要留一個人,你就留在地面吧?
我有點不情願,既然來了,我想下去,便說,我還是下去吧,去見識見識。
我說完看看大家,看是否有自告奮勇留在地面的。大家面面相覷,並不言語。
尹森對我說,你下去幹嘛?
松林說,讓中凱下去,尹森,你要不留在地上?
尹森說,我幹嘛留地上?
松林說,下面很危險。這麼長時間沒來,誰知道下面有什麼?
尹森說,那我就留地上吧,你們都注意安全啊。
我看到松林和亮亮暗自相互狡黠地一笑。
準備東西,裝備。袋子開啟,裡面各種東西都有,包括手電,刀子,手套,別棍,林林總總。我戴了一副手套,手套是線裝白手套,拿了一把手電筒,順便溜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在口袋裡,準備妥當,開始下去。松林第一個,亮亮第二個,根民第三個,我最後一個。
我雙手撐在洞口的土地上,腳踩在洞壁的坑窩,一陣風吹過的感慨:我胖了。明顯的不利索。正準備往下,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費勁地把手機隔著褲子給按熄滅,可是馬上手機又響了,我便腿顫巍巍地踩著,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打電話的,我趕緊爬到地面上,手摸一摸頭發,彷彿她可以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我接電話後,微笑著說:媽!
丈母孃說:中凱,你過來一趟,若曦生了。
我大喜,道:真的啊?媽,男孩女孩?
丈母孃說:女……你手機訊號不好吧?我聽不到你聲音了。就這樣,我先掛了!
這個電話像是丈母孃偷偷打給我的,我是應該回去看看,我之前也偶爾問過若曦,只是她不肯理我。現在丈母孃說了,我理應回去看望一下。
我於是對尹森說,森哥,你下去吧,我有事,就不下去了,我等你們。
尹森說,好。
他們都下去了,我一個人坐在黃土裡,給唐若曦發了個微信,她久久沒有回我。我著急又興奮,冷不防看到一隻松鼠,眼睛溜溜地轉,突然跑一下,再溜溜地轉,再跑一下,警惕性達到了極致。它跑到樹枝頂,去吃那松果,貪吃的厲害,四肢抓在松果上,身體失去平衡,突然就掉了下來,到了我眼前的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我的小興奮挑撥到極致。我給唐若曦打電話,也沒有人接聽。
怎麼回事嘛。
樹蔭斑駁陸離,景色宜人,我卻無法享受,甚至都無法安靜地坐在地上。
四個多小時過去了,日漸下落,松林他們還沒有一點訊息,我幾次到洞口,喊了幾次,也沒有人搭理,估計他們聽不到我,也可能他們回答了而我聽不到。
我有些著急,想今天早點回村,明天我可以坐火車回江南,後天就可以去看到我的女兒了。想一想,都是十分美好的。我並沒有什麼傳統觀念,像別人一樣,非要個兒子傳宗接代什麼的,我沒有,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寶,我都會盡心竭力地去愛她,呵護她,給她創造我能創造的最快樂美好的童年,給她極盡我之所能最好的教育和生活,給她傳遞我認為的最佳的道德和社會觀念,讓她成為一個漂亮溫柔,落落大方,自律自愛的令人豔羨而無法企及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