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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太陽伸進山洞,被木門不規則地分成無數大大小小的圓柱,灰塵在裡面放浪形骸。四個人起來,吃了些幹糧,松林說:亮亮,你去旁邊溝溝裡看看有沒有泉水,有就算了,沒有的話你回村裡一下,或者去其他村裡,鼓搗點水,我們去探墓。
亮亮從其言,四個人分頭行動。開啟木門,山裡的空氣,清澈如桂林的水,鳥鳴不斷,彷彿武俠片裡的療傷地。
松林用手去撚了下荊條狹長的葉子,露水斜斜地歡樂跳下,不見蹤影了。
根民說:你們昨晚睡那麼香,我昨晚一直沒睡著,做了幾個噩夢。但他只說了貍貓精的夢,不好說他老婆打愛香的夢。
松林笑著說:你是典型的平時被老婆欺負多了,脫離了藩籬了以後不能適應。
根民說,我在家裡說一不二……大家笑著分工做事。
先說亮亮一個人拿著油壺,把裡面剩下的水倒進其他人的小壺裡,自己“道士下山”,邊走邊思忖,該去哪個村裡,自己村是不能去的,鬼使神差,到了前山,決定去許仙所在的村子。太陽曬的人燥熱,亮亮在樹蔭裡走還好,一到了可以走三輪車的大土路上,覺得頭暈目眩,糊塗之間,看見前面的路中央,有一條蛇,鐮刀把那樣粗細,灰黑,油光可鑒,一米來長,亮亮大喜,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攔路蛇”。有人說,見到攔路蛇,需繞道而行,有人說,必須打死,各有千秋,見仁見智。亮亮盜墓的,不信思想,只信食慾,從路邊的馬騮叢裡撇了一根長棍,氣勢洶洶地朝著蛇跑過去。
那蛇看到有人來,猶豫半天,估計冬眠剛醒,還懵懂著,便要逃走,扭著身體,像一個時髦女郎,唰唰向草。
亮亮眼疾手快,棍子伸過去,把蛇挑起來,一根粉條掛在院子裡洋條上一般,但蛇頭一邊重了些,蛇又湧動,不平衡,蛇又掉了下來,摔在路上,極速逃離。亮亮手裡的馬騮棍子一下子失去重量,飛高了一截,但是他眼裡只是看著那蛇,隨著蛇動。蛇又跑,他又追,蛇頭消失在草叢裡,亮亮一把蹲下去把露在馬路上的蛇尾巴提溜起來,猛然大甩,甩了好幾圈,放蛇在路上,蛇奄奄一息,活力全無,蔫蔫地蠕動一下。亮亮路邊採摘幾根有力的青草,把蛇頭捆住,放眼四周,想找一個塑膠袋子。
亮亮看了一圈,沒看到一個袋子,路邊只有酸酸乳盒子,泡麵小袋,還有油單塑膠片。亮亮便提著蛇,先走著,邊走邊四下看看,看到一個黑黑的塑膠袋一角露出在叢中的土裡,不甚明顯。果然是個袋子!亮亮把蛇放進去,心情大好,哼著小曲,逶迤沿著路,直奔許仙住處。
他走的很快,一會就到了,遠遠看到許仙在家門口的凳子上,面前一杯茶,嘴裡一根煙,眼睛微微閉上,舒服享受的樣子好像全世界馬上人人平等。
亮亮遠遠喊:“許老闆!”許仙左右一看,發現是亮亮,說:“呀呵,稀罕喲,今天樹枝上喜鵲嘩啦啦的,我說有事呢,卻是你來了,何事?”
亮亮笑著說:“大事!”
許仙立刻笑了起來,彷彿看到了一摞人民幣橫在眼前,手一伸,道:“坐,坐,坐,響鈴,上茶!”
響鈴是誰?亮亮聽的糊裡糊塗,猶猶豫豫地坐下來。一個中年婦女“哎”了一聲,從屋子裡走出來,笑容可掬,手上有一個杯子,裡面有茶葉,一壺水。杯子放在桌子上,壺裡的水愔愔流出來,芬芳四溢。
亮亮看著這個名叫響鈴的人,幹幹淨淨,利利索索,方方正正,樂樂呵呵,不知道是哪裡的婦女,只覺得看上去很舒服。響鈴倒完茶,知趣地退回屋子內。亮亮聞到泡的是茉莉花茶,味道香的令他流口水,正好走的口幹舌燥,便急不可耐,端起茶杯,呼呼吹了兩口,上下嘴唇沿著杯子邊緣,陝西人哥稀飯一般,一邊嘶嘶地吸,一邊慢慢地轉,茶入口只覺舒爽無比。
許仙看亮亮手上還有個油壺放在桌子旁邊,又認真欣賞了他喝茶的美妙姿態,肚子裡極度鄙視,臉上卻微微一笑,道:“有事吩咐?”
亮亮從許仙的眼神裡閱讀出無數的油煙,笑道:“我哪裡敢吩咐你?”然後嘴一努,說:“你老婆?”
許仙心花怒放,像一個窮人故意裝富有,希望別人認為他富有,而且有人真的認為他富有一般,笑到了心裡,虛榮心極度滿足,哈哈大笑說:“是的,我也該有一個老婆了吧。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