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隱無語地看著兇漢,怎麼每個人都以為聲音越大就越有氣勢?
他先打了個手勢,讓留守的防務隊員不要過來,然後指指兇漢手上的鐵棍:“你就想用這東西證明這裡是你的地盤?我不讓路,你是不是就要先給我來上幾棍,再衝過去把我們的房子砸個稀爛,然後這個地方就真的成了‘你的地盤’?”
兇漢旁邊跳出來一個刀疤男:“小子,識相的話馬上讓路,不然……”
“廢話什麼,殺幾個就老實了!”講這話的居然是坐在頭號騎手背後的女人。
這群人中有四個女人,宋隱掃了一眼,全都是變異人,頭數這一個變異等級最高人也最漂亮,短髮,紅唇,不下170的高挑身材,緊身裙打底褲把年輕的胴體包裹的異常性感,只一雙眼睛冷漠之極,看著宋隱彷彿就像在看著一具死屍。
如果說剛才宋隱還沒有真正動怒潛意識裡還不願意隨便傷人的話,這會兒他是真正動氣了:連天性柔軟的女人都可以隨口講出這麼冷血的話,這群惡徒還有人性在嗎?
身為五階修士,一旦動了真怒,身上氣勢陡然間全開,冷峻非常。他目光凜冽地自年輕女人還有一旁的各色惡徒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到兇漢身上:“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是誰讓你們跑到這裡來的?”
兇漢被宋隱身上的威壓掃到,臉色頓時疑重起來,又馬上想到自己身邊有兩百號人,其中二十多個還是變異人,任他是誰,一人一棍都要把他揍成肉餅……於是壓下心底的那絲不安,冷戾開口:“小子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末世來了,誰的拳頭大誰就能活命,這點都看不明白活該你被亂棍打死!”
然後他舉起右手,一聲大吼:“打虎幫的兄弟們,給、我、上!”喊話聲中,他身後的一群人紛紛舉起鐵棍,瘋了一樣衝向宋隱。
宋隱悄然撤掉“分界線”,在他心底,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些人真的會對一個無怨無仇手無寸鐵的陌生人下死手,畢竟雲芝縣的環境得天獨厚,日子雖然艱難,但還沒真正艱難到顆粒無收走投無路的境地,人性不應該敗壞至斯。
但是,今天註定要讓他失望了——這群人衝到近前把他圍在當中,毫無壓力地舉著一根根鐵棍,衝著他狂砸而下,就好像站他們面前的不是一個活人,甚至都不是一個活物……直把大屋那邊包括柳皓在內的幾個留守隊員看到怒火中燒同時也給嚇出一身冷汗。
幸好接下來,他們就看到宋隱的身影出現在路邊,而圍住他的一群人一棍未中又第二次把鐵棒高高舉起,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次他們全部上前一步,這一次,所有鐵棒無一走空,剛一落下就血濺當場,六七個人同時倒地,慘叫身四起……
宋隱完全沒有理會這場亂局,他站在路邊雙目微閉,默默盯著首犯看,兇漢給他看的全身汗毛倒豎,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一頭猛獸給盯上了,一時間臉無血色,動彈不得。
反倒是他後面的女人,是個真正的狠角色,回過頭對著後面傻掉的百多個男人高聲大喊:“不要怕,我們人多,兄弟們一起上啊!”
喊聲中她跳下摩托車,從背上抽出鐵棒一馬當先衝向宋隱,只她剛衝出兩步就一個跟頭撲倒在地。非常諷刺的是,受她鼓動而起的人群自她身上無情地踐踏而過,當先幾人是收不住腳,後面卻是想收不敢收,除非自己也想跟她一樣,再後面的那些人,完全就不知情,懵懵懂懂卻又兇性大發地隨著大流一往無前……
衝在最前面的十幾個先頭部隊剛到宋隱面前頓時感到撞上一張大網,往前,走不動,想往後退,更是分毫地退不得——後面的人不停湧上,呼吸之間好幾十個人就這麼人擠人人貼人地擠在一起、擠在一張無形的大網前面,一時間鐵棒亂敲,一片呼天喊地,最前面的最慘,就算沒被鐵棒砸到,也難逃窒息厄運。便在此時,大網突然消失,人群跌倒,一群人變成了一堆人……
只有位置靠後腦子比較好使的幾個,眼見前面情形不對當機立斷拐了彎,跟在他們後面腦子不太好使的也有樣學樣,紛紛跳下路面,這才讓自己、也讓前面的好些人逃過一劫。
宋隱又一次出現在路邊。為首的兇漢摸摸腰間的槍,緊跟著卻是不要命地扭動油門,這一次,不論路面多麼顛簸,他是真的風馳電掣狂飆而去,後面緊緊跟著一串摩托車,都是“僥倖”沒有加入戰團的幸運兒。
宋隱仍然沒動。
卻見這些人逃出十多米後,滾滾塵土之中,為首的兇漢一個跟頭從摩托車上摔了下來,摩托車倒地後擦出一路火花摔到路外,兇漢也一連翻滾了好幾圈才停在道路當中。後面一幫跟班緊急剎車,有兩個甚至衝出路面……待到他們腳跟站穩,才看清前方有個年輕男人正用一隻腳踩在自家老大的腦門上面。
男人一身休閒牛仔裝,鞋子和褲腿上濺了好些泥星,身上還有草屑,像是剛從林子裡鑽出來的,不過整個人看上去仍然文質彬彬風度翩翩。他收回腳,抱起手臂看向面前的這幫騎士,面相與兇惡毫不沾邊,但是,這幫子人卻齊齊生出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種感覺,比對上剛才那個會妖術的年輕人還要可怕三分——這個人,是真的會要了他們的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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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凌風剛下山就急吼吼地趕過來,看到這麼多人群毆自家老婆,表面上雲淡風輕,實際上肺都要給氣炸了。看這些人終於不動彈了,他這才不緊不慢走到某個已經被嚇僵了的車手身邊,手一抬,從他背後抽出鐵棍,隨意在左手上敲了敲,看那隨意的樣子,就像手裡拿的不是一根鐵棒,而是一根擀麵杖。
鐵棒的前主人叫江松,膽子向來不怎麼大,加入打虎幫純粹是因為命不好?)變異了,還一變就變成了六階,被曹老大看上了,不得不入。這會兒嚇的雙腳直打顫,腦子裡一個勁兒地叫囂著“快逃快逃”,一雙手卻抖的像帕金森,連車把都握不住。
許凌風看在他鐵棍都沒有抽出來的份上放過了這個慫包,拎著鐵棍轉身走到首犯面前,輕言淡語:“看好了,今天我就教教你們,棍子到底該怎麼用!”
首犯這會兒已經站了起來,哆哆嗦嗦地拔出槍,可惜槍口還沒對準就被一棍子敲掉,驚赫之下腦子更加不好用,轉身就要開逃,可惜他剛轉過身,步子還沒來得及邁出去,棍子已經狠狠抽在背上,下手那叫一個狠……那可真是半分餘力都沒有留,兇漢一聲大叫,噴出老大一口鮮血,撲到地上昏死過去——就這一下,脊柱已經被抽斷了,如果不是變異七階,早已經命喪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