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蠻漂亮的女子,很年輕,至多二十二三歲,頭髮彎彎,眉眼也彎彎,小背心加闊腿褲,露出一截小蠻腰,整個人看上去妖妖繞繞的。
她本來是進來買咖啡的,這會兒咖啡也不買了,立即掏出手機想要拍照。
呂婉君卻猛地放下捂在臉上的手,狠狠抹了一把臉,一把抓起手邊的半杯摩卡,“啪”的一下,全部潑她臉上。
女子愣了半秒,還愣愣地用手指摸了摸臉,然後才“啊”的一聲尖叫,一邊叫一邊往前撲,張牙舞爪地想要去抓呂婉君的臉。呂婉君緊抿著嘴,端起桌子上還沒吃完的蛋糕,站起身連蛋糕帶盤子一起拍她臉上,趁著女子雙手亂抓的功夫又把旁邊椅子狠狠推過去,女人被撞倒在地……
宋隱本來要出手,不說是幫著打架,至少不能讓他妹吃虧不是,但現在一看,老呂家的妹子很彪悍啊,完全用不著幫忙,架起腿在旁邊觀戰。
妖繞女先被撞到地上,其後又被打了幾巴掌踹了兩腳,發現武力值完全不在一個段位之後,她坐地上痛哭了兩三分鐘,然後抹開臉上的蛋糕,拾起手機按下撥號鍵,對著手機叫喊:“李揚,我被你老婆跟她野男人打了,你管不管……”一邊喊一邊哭,委屈的沒邊。
這時候咖啡店的兩個店員縮手縮腳走過來,一個問要不要幫忙,一個想要打掃,妖繞女把她們罵回去,同時快手發出兩個簡訊。片刻過後,兩女一男氣勢洶洶進來,順著妖繞女手指的方向就要往上衝。遺憾的是他們來晚一步,店老闆帶著保安搶先出現,三人被保安攔住,只好破口大罵。
宋隱充耳不聞,仍舊輕鬆自在地翹腳坐在窗前,低聲問旁邊繃著臉的呂婉君:“要是我不在,你能應付?”
呂婉君很實誠:“你不在我老早就跑了。”
媽的,有人撐腰她都還要忍,那她就枉自為人!
宋隱很想笑:“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呂婉君:“等李揚過來。”
李揚來的也不慢,從妖繞女叫喊完畢到他走進咖啡店前後不超過十分鐘,看樣子他們就住在附近。進來後看到窗邊的宋隱愣了愣,隨即掛起個很傲氣的笑容:“是你啊宋隱。”
宋隱點點頭:“妹夫又見面了啊。”
妖繞女這會兒還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衝過去抱住他的手臂,撒著嬌:“就是他們,就是他們,你看他們乾的好事……”
可她也不看看自己這會兒的德行,臉上咖啡淚水混在一起,精心畫的淡妝早就變成了一道白一道黑,頭髮上還粘著一塊塊蛋糕屑……李揚愕然地看了她一眼,趕忙用力把手臂從她手中抽出來。
這時候呂婉君才冷冷開口:“什麼叫就是‘他們’,店裡有監控,我哥坐這兒動都沒動,揍你的是我,跟我哥沒關係。”
李揚皺眉:“婉君有話好好說,為什麼要打人?”
呂婉君冷哼一聲:“當然是因為婊~子她欠揍。”
“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李揚厲聲道。
宋隱拿起勺子敲敲咖啡杯,不冷不熱的道:“表妹夫,我還坐這兒呢。”你當我是個死人嗎?
李揚面色不虞:“宋隱,你姓宋,她姓呂,我姓李,我們李家的家務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姓人摻和,我岳父岳母都不管,關你什麼事?”
宋隱面色一沉,“不管我姓什麼,我都是呂婉君的孃家人,這一點你要搞清楚。”
“我就說他是野男人……呸,什麼表哥表妹,亂倫……”
妖繞女的聲音嘎然而止,緊跟著尖聲驚叫,分貝高到嚇人——宋隱手上的勺子剛才擦著她的臉飛了出去,穩穩釘在她身後的木質牆板上,在她臉上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
其他人看著牆上仍舊微微顫動著的勺柄,神色各異。
然後,宋隱慢條斯理地拿起咖啡杯,杯裡不多的咖啡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迅速蒸發掉,緊跟著咖啡杯也一點一點消失,化作瓷粉落入杯碟……
直到最後一點粉沫自指間滑落,宋隱才抬起頭,對店老闆道:“不好意思,把店裡的杯子弄壞了,我照價賠償。”
所有人後退半步,只呂婉君目光炯炯地看著裝滿瓷粉的杯碟。
李揚臉色難看之極,一把扯開襯衣領口:“宋隱你什麼意思?”
“李揚你問錯人了,你該問她。”宋揚轉頭看向呂婉君,“你有什麼打算。”
“我要離婚!”呂婉君盯著李揚,目光逼人,“小茹歸我,你把將來十五年的生活費折算成大米,我不貪心,五噸就夠。還有,我們結婚五年,婚後我勤勤懇懇持家,這兩年都快成你家的免費傭人了,而你卻一直都有外遇,我生老大的時候你在外面鬼混,我生老二的時候你還是在外面鬼混,你必須就此支付補償金,我要的也不多,三噸大米而已。加上小茹的生活費,總共八噸大米,請一次性付清,謝謝。”
咖啡廳裡這時候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人,一片譁然,有的說少了,有的說獅子大開口,有的說還不如要房子……講什麼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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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繞女大概是看到人多膽氣也壯了,剛叫了一聲“你做夢”,宋隱眼鋒一掃,立時嚇的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