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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迪斯在說出請寒洛·瑞德暫時離開的同時,也在不斷盤算。
寒洛是大領主提裡奧·弗丁的弟子,他的出現基本可以代表老弗丁的意思——老頭子終究是和血色十字軍又展開了合作,只不過合作物件不是他的兒子泰蘭·弗丁領導的西部血色十字軍,而是擁有完備後勤基地和艦隊的東部血色十字軍。
東部血色十字軍背後站著的是誰,雷爾迪斯已經瞭然,即使泰蘭和德米提雅也調查出些許眉目。既然知道那個操控東部血色十字軍的是誰,雷爾迪斯就不能讓那些東西落入對方的手裡。
“這裡是公海,您沒有權力讓我離開。”寒洛很快回話,“而且,我是為了尋找沉沒在此的光鑄鐵對付天災,正義的事業不應該受到您——偉大的聖騎士——的阻撓。”
果然是為了那些東西!雷爾迪斯自動過濾了寒洛的客氣話——自己是血騎士,“偉大”什麼的跟自己不沾邊。
“奎爾丹納斯艦隊奉命打撈奎爾薩拉斯驅逐艦‘飛翔魚鷹’號,阻撓者視為奎爾薩拉斯之敵!”雖然基本上是難免一戰,但是雷爾迪斯還是想爭取讓寒洛後退,最起碼也做到了先禮後兵,日後遇到老弗丁也不至於繞著走——雷爾迪斯還記得弗丁大跳錘殺伊森利恩時的威猛。然而雷爾迪斯的話傳過去好一會,血色十字軍的艦隊既沒有回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報告,似乎是對方旗艦上的指揮官之間産生了分歧,正在爭論。”負責瞭望計程車兵本是遊俠出身,施放了一個鷹眼術之後,清楚的看到了血色十字軍旗艦上發生的事情。
就在瞭望手報告的同時,雷爾迪斯的艦隊左翼,米爾·守日者的突擊艦突然動了。突擊艦突然做了一個轉向的動作,就像是要搶佔t字頭位一樣——這是一個極具攻擊性的動作。
“命令突擊艦歸位!各艦沒有命令不得做出任何攻擊動作!”雷爾迪斯快速下達命令。
與雷爾迪斯幾乎同時,軍法處長羅德爾·冬楓也透過軍法處專屬訊號兵發出了命令:“各艦軍法隊督請艦上指揮官遵從司令官命令,違反者軍法處置!”
然而米爾的動作很詭異。軍艦動了一下就迅速停止並矯正歸位,就似乎剛剛只是眾人的幻覺一般。但是血精靈方可以把這當做幻覺,血色十字軍卻不會。
血色十字軍艦隊的血色指揮官直接撇開了寒洛,下達了作戰命令。本就是借人艦船的寒洛·瑞德徹底失去了話語權,也只好準備戰鬥。
血色十字軍艦隊的隊形逐漸展開,雷爾迪斯知道,此戰已經無可避免。他很疑惑,他以為臂助的米爾怎麼會突然做出這麼個動作,以米爾的作風不應該出現如此失誤。但是此時不是疑惑的時候,他現在應該做的是指揮好這場戰鬥。
“銀月之輝、銀月之傲,雙艦縱隊穿插突擊,晨星號u形回轉進攻,突擊艦側翼襲擊……”雷爾迪斯快速的下達指令。
他的戰術很明顯,就是利用己方新式戰艦速度快的優勢撕扯、攪亂對方的陣型。兩艘大型戰艦的穿插突擊能夠幹擾對方的指揮,晨星號的u形回轉會牽制住數艘血色戰艦,而米爾的突擊艦則會給對方帶來巨大威脅。
海上的激戰展開。
雷爾迪斯的旗艦率先接近了對方的旗艦。
“弩炮準備,目標對方旗艦主桅——放!”雷爾迪斯起手就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這個時代的海軍艦船多數已經配備了火炮,但是實心炮彈的威力畢竟有限,而且對付一些特殊目標還很難發揮威力。是以雷爾迪斯在艦艏安裝了一部經過改裝的弩炮,目的就是去完成一些火炮無法完成的任務,比如現在。
弩炮發射,雖然雷爾迪斯的命令是目標對方主桅杆,實際上他的目的卻是破壞掉對方主桅杆上的風帆。
第一發弩炮射出的特製弩箭打偏了,僅僅擦到了主風帆的一個邊,但是很快第二發弩炮發射,效果出奇的好——不但射穿了風帆,特製弩箭的側刃還劃斷了懸掛司令旗的繩子。
如果雷爾迪斯採用的是傳統海戰戰術,和血色十字軍一樣排成縱隊以戰列線的隊形作戰,那麼失去司令旗對血色十字軍艦隊的影響會小一些。但是雷爾迪斯的穿插撕扯戰術下,一些血色戰艦不得不做一些自保的動作,這就破壞了血色艦隊的陣型。當銀月之輝、銀月之傲兩艘戰艦成功完成第一次穿插的時候,血色艦隊的隊形已經被徹底打亂。
由於雷爾迪斯破壞了旗艦訊號旗,使血色艦隊的指揮系統出現了運轉不暢的情況。本來這種情況也是有解決辦法的,比如搶修、轉移指揮權等,但是血色艦隊沒有這麼做,而是做了一件更讓雷爾迪斯高興的事情發生了——血色艦隊中又有一艘戰艦升起了司令旗!
司令旗,顧名思義,就是艦隊中指揮官的旗幟,懸掛在承擔指揮任務的軍艦上,這也是為何把承擔指揮任務的軍艦稱為旗艦的原因。
臨時更換旗艦並非不可以,不過一般都是在旗艦沉沒或者受創過重無法承擔指揮任務的時候,才由預設的替代艦升起司令旗代行指揮任務。而此時的血色艦隊旗艦尚有一些指揮能力,也沒有轉移指揮權,這就造成了一支艦隊兩艘旗艦的局面,血色艦隊一時陷入混亂。
奎爾丹納斯艦隊的四艘作戰艦艇在視距內會齊,雷爾迪斯快速的下達了新的作戰指令。
“晨星號驅逐艦前導,銀月之輝、銀月之傲跟隨成戰列線從外圍轟擊,突擊艦突擊幹擾對方新旗艦的指揮。”
血色艦隊指揮系統的不通暢和混亂,使得這場本來是血精靈一方略處下風的戰鬥變成了血精靈單方面的表演。
在重創了對方的旗艦、擊沉新旗艦之後,血色方果斷選擇了撤退。雷爾迪斯也沒有展開追擊,而是迅速整好隊形,檢查戰鬥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