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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福德感覺很無奈,因為那個被流放的家夥無論自己怎麼暗示都不肯離開老人的身邊。
某個被克勞福德在心中罵了數遍的家夥,卻是一臉淡然。
“你們去幫我……”老人試圖支開雷爾迪斯。顯然這不是他和克勞福德的第一次見面,而且明顯他們之間有什麼隱秘的事情要談。
“咳。”雷爾迪斯幹咳一聲,並沒有聽從老人的吩咐,“也許我可以在這裡聽一聽,順便為您提供一些幫助——弗丁大人。”
看著老人的目光驟然收縮,瞄到克勞福德的手已經摸向戰錘,聽聞身後傳來寒洛驚訝的叫聲,雷爾迪斯只是斜著向前走了一步,把塞菲爾擋在身後。
“除了我的身份,這裡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隱秘。克勞福德,直接說吧。”老人——提裡奧·弗丁,曾經的聖騎士領主——盯著雷爾迪斯看了許久之後說道。
事實上,克勞福德身為泰羅索斯男爵和提裡奧·弗丁之間的特使,確實也只有提裡奧的身份這一問題是真正不想為外人知曉的。
“我已經和亡靈壁壘的被遺忘者溝透過了,他們同意讓血色十字軍的部隊透過隘口;血色十字軍也同意不對提瑞斯法林地以及周邊的被遺忘者發動進攻。”克勞福德很不自然的咳了一聲,顯然還有些不好的事情,“但是,但是他們似乎都沒有什麼誠意——不,不是似乎,他們就是沒有誠意!”
雷爾迪斯攤攤手,向斜眼瞄著自己的克勞福德示意,所謂的“被遺忘者榮譽顧問”現在是戴罪流放狀態。
“被遺忘者顯然是希望血色十字軍能離開他們的家門口,而血色十字軍只是為了能把修道院的部隊投入到瘟疫之地——正是基於這個共同的想法,他們才同意了銀色黎明的協調。”克勞福德嘆息了一聲,“泰羅索斯男爵讓我轉告您,血色十字軍和銀色黎明的合作,恐怕在血色修道院的部隊進入瘟疫之地後就會終止。”
克勞福德的神情頗為惋惜——出身血色十字軍的他,多麼希望血色十字軍能夠和銀色黎明攜手,共同消滅天災!而作為最偉大的聖騎士之一的提裡奧·弗丁,應該也是同樣的想法吧?
“哦。我知道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提裡奧·弗丁沒有任何情緒變化,風輕雲淡的語氣似乎只是剛剛聽了一個與他自己、與他的親人毫無相關的故事。或者,那是一個冷到極點的笑話?
雷爾迪斯在一瞬間感到有些惘然。但是隨即他開始憤怒,因為提裡奧接下來的話。
“我在這裡很好,感謝泰羅索斯男爵對我的關心。請向他轉達我的謝意。”頓了頓,提裡奧繼續道,“另外,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不要再來找我了,就讓我在這裡安度晚年吧。”
從提裡奧的話語中,雷爾迪斯聽到了疲憊、迷惘、猶豫和疑慮。他不知道提裡奧在想什麼,但是他很憤怒。
“您怎麼……”克勞福德很震驚,“泰羅索斯閣下正在努力調查,他希望您能提供一些幫助……”
“我?不,我幫不了你們。”老弗丁搖搖頭,“你走吧。寒洛,還有雷爾迪斯,感謝你們這些天來對我的幫助。如果你們願意流下來,歡迎你們。如果你們想走,那就走吧……”
“您在想什麼?”雷爾迪斯終於壓抑不住怒火,發出了自己的質問。但是他的聲音並不大,就像聖光的火焰並不熾熱一樣,低沉的質問更加能敲擊對方的心靈,“您還在猶豫什麼?現在不是靜靜觀望的時候!血色十字軍危機重重,銀色黎明也只是自保有餘而進取不足。他們都需要您!”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你就應該知道,我因為試圖救下伊崔格——一個正直偉大的獸人——而被判為叛國罪。”提裡奧的聲音同樣不大,滿含的卻是疲憊和迷茫,“我已經被剝奪了聖光,流放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