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魔癮集中營裡並不好過。在一群魔癮者中間,雷爾迪斯也覺得自己的魔癮隨時都會再次發作——不是平時的一點痛苦煎熬,而是像上次那樣,痛苦到暈厥。
雷爾迪斯所在的集中營其實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極少數熬過去,擺脫了重度的魔癮,成為能剋制自己的比較健康的精靈的,已經被放回銀月城。畢竟重建工作還需要大量的人力。哪怕是一個只懂得吃喝玩樂的,他也至少能貢獻一點稅收出來。而多數則是沒能熬過去,變成了失心者——這一部分只能被處決。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已經有過無數次失心者襲擊普通公民、破壞城市設施的事情發生了,其中罪行最高的饑餓者泰裡斯至今都沒有被抓捕歸案。
雷爾迪斯無聊的在地上畫著圖案,畫了又抹掉,抹掉再畫上。旁邊是處於被放逐狀態的基爾裡克。他在用畫畫的方式來使自己擺脫對魔癮的注意力,從而保持清醒。
在集中營關押期間,他被提審了三次。其中只有一次順帶提到了他的魔癮,重點則是他並非一個術士卻能召喚小鬼,而且身上帶有亡靈的氣息。對此他據實而告,但是把麥迪文替換成一個不知名的隱居老巫師,並隱瞞了卡拉贊的一些遭遇。負責測謊的牧師沒有任何發現——他認為雷爾迪斯的能力甚至抵抗不了一位牧師學徒的測謊,而他本人已經是一位初階牧師了。但是在雷爾迪斯是否要釋放的問題上審訊者內部意見不一,據說不同意釋放雷爾迪斯的人之前得到而來某人打的招呼。
雷爾迪斯又在畫圖。太陽很好,他很享受太陽曬在背上的溫暖感覺。
“你很特別。”一個一同被關押的男性血精靈走了過來。
雷爾迪斯沒有抬頭,自然也沒有看到這個精靈的容貌衣著。他在聽到對方的腳步聲接近自己的時候就把自己畫的圖畫抹掉了。
“我叫法爾·熾炎。”來者走到雷爾迪斯身邊,站住腳步。
雷爾迪斯依然沒有說話。
法爾·熾炎顯然有不錯的耐心,也許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比較理智的人吧。法爾·熾炎慢悠悠的圍著雷爾迪斯又轉了一圈。
“你有心事?”法爾·熾炎蹲了下來,雷爾迪斯看到了他——臉色有些發黃,約略有些小鬍子,穿著金紅相間的法袍,手上戴著一枚鑲著碩大寶石的戒指。
雷爾迪斯沉默。
法爾也沉默不語。
很久,雷爾迪斯壓低聲音,似乎是怕被人偷聽一樣,對法爾說:“嗨,你也是蘑菇嗎?”
“……”法爾一愣,咬牙說道:“是!”
“你是什麼蘑菇?”
“我是……我是茶樹菇。”法爾的臉色變了一點。
“當我不識貨?你這根金針菇給我閃一邊去!”
“蘑菇能走路嗎?”法爾壓低了聲音,但依然能聽出其中的咆哮意味。
“你可以長歪一點,就歪到一邊去了。”
法爾無語。過了一會,他開始笑了起來,放聲大笑。蹲著笑不舒服,他就站了起來。
雷爾迪斯也笑,無聲微笑。依然是蹲在地上,低著頭,法爾看不到雷爾迪斯的笑容。
笑了很久,法爾說了一句:“瘋子!”
雷爾迪斯附和了一句:“瘋子菇。好奇怪的蘑菇。”
法爾停了下來,不再笑,而是很認真的說:“我是魔導師軍團的高階魔導師法爾·熾炎——我之前說過我的名字,但是請容我再自我介紹一次。我是熾炎男爵的小兒子,但是爵位被我大哥繼承了。那時候我特別痛恨我大哥,因為他是爵位繼承人,他就得到了比我更多的偏愛和重視,即使我努力提高自己,並擴充套件自己的學識——人們稱我為‘人形圖書館’,可是我父親依然選擇了我大哥繼承爵位。而我只得到了一個旅店和一個酒館。直到天災入侵,我父親和大哥相繼陣亡,整個家族只剩下我一個,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恨他們,我只是更希望得到他們的認可。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我要向天災複仇,可是我的力量不夠。於是我竊取了一件軍團中的寶物——一件據說是禁咒的魔法卷軸。”
法爾再次蹲了下來,把剛剛因為激動而抬高的聲音又壓低,繼續說道:“然後,我被扔到了這裡——因為銀月城的監獄已經被天災入侵的時候摧毀了。”
法爾搖了搖頭,雷爾迪斯還是沉默。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魔癮者,也不是一個瘋子。我說了這麼多,並不是對你有什麼惡意,我只是請求你一件事。”法爾的語氣誠懇而堅定,“如果你能夠出去,我想求你——我之前從來沒求過人——我求你,在天災滅亡以後,能夠到逐日島的墓地,幫我告訴我的父親和大哥——天災滅亡了。”
“為什麼單單找上我?”雷爾迪斯終於開口。
“我說了,因為你不是一個瘋子,也不是他們那樣的魔癮者。”
雷爾迪斯抬頭盯著法爾,顯然這個答案沒有讓他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