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玄學家張大師和建築學家陳教授共同努力下找到了洞頂上的出路。我們立刻爬上樓梯。但那時候我們已經失去了十多人。山鬼那邊也被我們殺了很多。
我們一直沿著張大師指的路逃跑。而後面的山鬼窮追不捨。眼見殿後的解放軍戰士一個接一個地消失。一些戰士們為了幫我們爭取時間,拿著手榴彈獨自留下了。那時候我的眼淚已經不住地往下流。
當我們跑到滿是貔貅雕像的地方,不知道什麼原因,山鬼們都沒追過來。但它們還在附近徘徊。正當我們詫異並且想喘口氣的時候,張大師好像算到了什麼,大喊不妙,讓我們趕緊跑。
我們還沒反應過來,黑暗中已經飛出了很多鐵鏈。吳醫生的胸口被鐵鏈刺穿,隨後鎖鏈慢慢地往回拉。我們想去救他,但更多的鎖鏈飛出來。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吳醫生被拉進黑暗深處而無能為力。最後我們跑到一堵巨大石門前,我們把石門炸開,進入裡面後,繞過水潭,從古井裡爬到外面。
那時候我們只剩下十八個人。出發的時候,我們有四十七人。現在折掉了二十九人。我們陷入了無限的悲傷中。我們的傷亡太慘重了。
我坐在營地旁邊的一塊木頭上呆呆地看著翻滾的江水。我已經寫不下去了,我不想再回想起那段恐怖的經歷。但我們的工作還得繼續進行。
根據龍脈地圖記載,我前面那段珠江叫獅子洋,是第二條龍脈墜落的地方。我們在村民口中得知村子自古以來就有墜龍傳說。我們已經派人到村子四處調查此事。
此時考古學家李教授、建築學家陳教授、玄學家張大師和特派員、曹隊長等人在帳篷裡商討進一步的工作。
我不明白,我們傷亡如此慘重,為什麼任務還要繼續,束神索真的那麼重要嗎?連死去的二十九人的性命都比不上嗎?還要搭上我們剩下的十八條性命嗎?
還有一件事讓我很擔心,馬騮已經回市政府做報告幾天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他是發生意外了,還是被政府委派了其他任務。但以我這幾天跟馬騮的相處,他的性格雖然不靠譜,但身手可以算在所有人中出類拔萃,估計僅次於曹隊長。他那種人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出意外吧?
“又在寫日記嗎?”林醫生遞給我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我接過咖啡,原本被江風吹得冰冷發抖的手開始暖和起來。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直直地看著獅子洋。
林醫生是一名中等身高,比較健壯的年輕男子。他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總是微笑著,而且待人很溫柔。
林醫生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他默默地喝著咖啡。
“我每晚都夢見被那些畸形山鬼殘忍殺死的夥伴!我雖然是一名法醫,對待那種肢解方式沒多大感覺。但眼睜睜地看著同伴們一個一個地死去,我卻無能為力!”我說,“我還夢到了徐莉,她跟我說下面很冷,真的很冷。我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徐莉死後那張慘白的臉。”我的眼淚又開始流下來了。
“你的樣子告訴我,你一直都睡不好!”林醫生說著遞給我手帕。
我點了點頭,接過手帕,用手帕擦拭著淚水。
“我在國外學西醫的時候,也進修過催眠學!因為那時候也有考慮過做心理醫生,但後來因為某些原因還是放棄了。要不我幫你催眠試試!”林醫生說。
“沒用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林醫生勸說了我幾句,隨後跟我一起回到帳篷。因為男女有別,我一直開啟帳篷免得讓人誤會。
隨後林醫生輕輕地按著我的頭部的幾個穴位,一直輕聲地跟我聊天,沒想到我真的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