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湉湉滿心歡喜,嘴裡輕哼著小曲,腳步輕快回到課屋。
陳師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畫筆,好奇問道:“什麼事啊?這麼開心。”
陳湉湉捏著手裡的帕子,微揚起下巴笑著輕哼一聲,“不告訴爺爺。”
“哦?那我倒是更好奇了,是誰……讓湉湉這麼開心啊?”陳師隱約猜到了些。這兩日,湉湉常來監學,雖是打著看他的旗號,可實際上湉湉陪他這個老頭子的時間可不多。不過是來時見一面,回去時又見一面,期間湉湉都說是去外面散散心。
監學學子不少,不過能來他這院的人也不多,湉湉出去散心能遇到的人想來也是高門貴族的公子哥兒,就是不知是哪家的兒郎。
將來湉湉要嫁之人,雖說是及不上陸琮,但也不能差的太多了。
陳師心中暗暗唸叨,而陳湉湉聽得爺爺的打趣,則是紅了俏臉,“爺爺,我不和你說了,我回家去了。”
“哎……”陳師還想挽留,然湉湉已經轉身跑出,很快沒了蹤影。
“是誰人呢?”他摸著鬍子站起身來,滿是沉思的模樣,當他走到門口看見外面站守著的小童時,矍鑠的眼睛頓時一亮,趕緊將人叫過來詢問一番。
當他得知湉湉方才確有與一人對話,心中更是篤定。
“你可認出那人是誰?”想要娶湉湉,可必須過他這關。
小童沒有多想,直接道:“是韓公子,韓政使大人之子,您應是認識。”
“韓景平。”陳師低聲念出一名字,顯然對湉湉所見之人也有所瞭解。
韓家長房嫡長子乃是如今朝中宣政院正使,身居從一品高位,在朝中地位頗高,而湉湉所見的這位韓景平,正是韓政使的嫡長子,整個韓家的二公子,也是最受韓家看重的後輩。
既然是湉湉看重的人,陳師免不了將他和陸琮比較。
陳師平日雖常待在監學,但卻少有授課,對學院裡的學子不大瞭解。
不過這位韓景平,他倒是知道不少。
韓景平,年歲約莫十七八九,比陸琮要大上兩三歲。他入監學不過兩年,先前一直在皇宮內為皇子伴讀。
按理來說,以他的年歲和家世,又和宮中皇子交好,本該順順當當入朝領個品級不小的官位,但他卻反其道而行,又入了監學唸書。那不急不慌的模樣,似是志不在朝堂。
“這倒也不錯。”志不在朝堂,更能照顧家人。湉湉配這樣的人家,也不失為好去處。
如此一想,陳師頓時放下心來,繼續提筆作畫,不再憂慮許多。
且說監學門前,在陸琮騎馬離開後不久,又有一人從中走出。
那人臉上帶笑,就算對著守門的下人亦是如此,路過監學的姑娘看到他,皆是駐足停下,紅著臉將視線投來。
韓景平回以視線,並點頭示意,如此翩翩風度,引得不少姑娘為他心動。
直至人踏上馬車,消失在街角,紅著臉的姑娘才頗為不捨地收回視線,失望而歸。
約莫兩刻鐘後,馬車在偌大的韓府門前停下。守門小廝認清來人,當即上前恭迎,不敢有絲毫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