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你知道這人?”覃思略微驚訝。林家一直待在黎城,沒想林老爺對京中的官員還有了解。
林允元點點頭,解釋道:“若是其他官員,我必定猜不出,但尤兵尤大將,我肯定不會弄錯。”
“這是為何?此人有什麼特殊之處嗎?”林睿澤好奇問道。
林允元撫上茶盞,輕輕摩挲,“我能知曉這人,確實是因他足夠特殊。尤兵這人,起初只是一個看守城門的小兵,他從守門小將成為如今當朝二品大官,你們猜他花了多長時間?”
覃思和林睿澤兩人對視一眼,隨後看向林允元,說出自己的猜想。
“二十年。”
“十年。”
“三十年。”
……
兩人道了數個年限,可林允元只是搖頭。
林睿澤實在是猜不出,於是出聲問道:“爹,究竟是多少年?”
林允元深深看了兩人一眼,隨後嘴裡輕吐出兩字,“一年。”
“一年!”林睿澤重聲驚訝,可隨後意識到周邊的環境,只能生生把嘴裡的驚歎聲收了回去。
“這怎麼可能!”覃思不敢相信,以他對官場制度的瞭解,尋常人能從小兵升為大將的可能性極低,更別說是隻需一年時間。
“想來是他家中有人,給他走了後門?”他只能如此猜測,可在京中有勢力的人家,又如何會把子弟丟去守城門呢?這也說不通啊。
“據傳,尤兵是孤兒,並非是京中的高門子弟。”林允元解釋道,“不過,我倒是聽說此人極有能耐,能一人單挑百人。或許他能成為二品大將,就是因他那一身好功夫。”
既然此人如此厲害,在京中最需用人之際,怎麼他還來了別院休憩呢?且還在身邊帶了這麼多護衛?覃思隱約覺得不對,可具體是何原因,他也說不上來。
林睿澤聽了父親所言,回想起前不久曦月的話,忍不住輕嘆一聲,對覃思道:“方才,曦月還和我說一定要離開此處,我正想找你談的,結果就出了這檔子事。”
“這尤大將也是奇怪,來處山野間的別院,也要帶上許多護衛,弄得彷彿是有人在追殺他似的……”話說到這裡,林睿澤的聲音忽然頓住。
他忍不住嚥了口口水,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爹爹和覃思,略微顫了聲音:“該不會,真是有人在追殺他吧。”
“這天子腳下,誰敢追殺當朝二品大將啊?除非皇上下令,不然還真是沒有……”林允元起先是搖頭,追殺什麼的,完全不可能,可當他自己提到天子之時,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其實,不只是他想到了,旁邊的林睿澤和覃思也想到了。
三人怔怔地坐著,眼裡都有一瞬間的呆滯。
這等時候,會被皇上下令追殺的官員,想來也只能是與秋闈舞弊案扯上了關係。
這世道,未免也太過湊巧了些。
良久之後,林睿澤才艱難出聲問道:“我們現在該如何?”
覃思深思片刻,“照管家的話來說,尤大將應是不曉我們的存在,而且就算他知道了,我們於他毫無威脅,他應是不會對我們動手。”
“當然,也或許我們的猜測都是假的,興許尤大將就是深覺疲憊,所以來郊外別院休憩兩日。反正,只要一有機會,我們便離開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