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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堂散會的時候,卡西莫正坐在後山空地上。這塊空地便是上次與美甘狼戰鬥的所在,空地中央的丫形木樁此時歪倒在地上,旁邊有一大一小兩塊潔白如玉的圓石。
“都是騙人的。”卡西莫恨恨地吐出嚼得粉碎的草葉。“誰說鳥類從小開始養,長大後就會一直粘著主人?”
卡西莫哀嚎一聲,癱倒在草地上。上午失蹤長達一年的白梟不知為何竟回到此處,落在白石上大刺刺地打著盹。卡西莫大喜過望,連忙到小溪裡撈出八粒卵石與八隻蝌蚪,擺在小白石上。
過了半日,白梟從甜夢中睡醒,看見圓石上的午餐,冷冷地瞥了遠處臉上堆滿諂笑的卡西莫一眼,不疾不徐地將八枚石子吞入腹中。
飯飽睡足,百梟慵懶地理了理翎毛,忽然翅膀微抖,撲地一聲跳到樹頂,頭也不回地飛遠了。
卡西莫笑容當時就逐漸絕望,原來你只是來吃頓飯就走的?
記得小時候父親說過,與人相比,禽獸反而更懂感恩,心地更加真誠。與普通禽獸相比,鳥類的忠誠度又要再高上一層。
父親這番話剛說不久,卡西莫便在山中碰見這只奄奄一息的白鳥。想起父親的教導,於是撿回家悉心照料,總算是救回它這條小命。這白鳥也極為奇怪,一身傷病竟然養了兩年才好。
兩年間一人一鳥寸步不離,卡西莫把它當做唯一的朋友,以為以它那小小腦瓜裡的忠誠度,應該和自己的一模一樣。可惜這廝傷好那天,二話不說,拔翅就走。這一走就是整整一載春秋。
卡西莫傷心了半天,倒不知命運的轉折點,已是悄然來到。
當晚日暮課堂之上,本來今天的知識點講的應該是飛瀉海處於美甘和枯師伍倫之間,産生了什麼特殊的戰略意義。
上到後半節課,皇甫煙文忽覺氣氛不對,這課已經根本沒法上了。右側梅耶以手托腮,臉上不時泛起一絲詭秘微笑,有很強的早戀傾向。目光一轉,左側卡西莫倒是正襟危坐,看似在認真聽講,但眼神空洞,心思也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哎,人長大了,心思也跑了。”皇甫煙文嘆道。“五年來美甘、枯師伍倫、德萊西領的政經史我也講得差不多了,大陸通用語也早已畢課,接下來我也不知道該教你們什麼。”
“父親。”梅耶道。“你教我們這些東西,是想叫我們當政治家麼?”
“政治家?”皇甫煙文露出一絲笑意。“政治家要學的,哪是這些粗淺的學問。”
“那父親教我們劍法唄。”卡西莫道。
皇甫煙文臉色一沉。父親平時性格溫醇,威而不怒,很好相處。只是一提及劍客及修士,必然十分生氣。
卡西莫雖早知道這點,但年紀尚小,十足的愣頭青,找到機會也總是要問上一問的。
“你是又皮癢了,小卡。”父親道。
“反正父親也沒什麼可教的了,不如教我們防身之術也好。這樣那些惡人也不敢欺負我倆了。”
“我不會劍法。”皇甫煙文聽見女兒話裡有話,哪能不知道她什麼意思。這對姐弟五年來的處境他可是比誰都清楚。“只要我還在一天,就不會讓你們接觸這些。”
“為什麼?”卡西莫幾乎與梅耶同時高呼。
“為什麼?有句話叫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們聽過沒有?”
“什麼意思?”卡西莫和梅耶相視一眼,都搖搖頭。
“意思是,等你們學會這些東西,你們馬上就會變成另一個世界的人。在那個世界裡,強者為尊,他們可以隨意剝奪你的財産、性命、尊嚴甚至……親人。所有人都不例外。”
“可是不管美甘還是枯師伍倫、德萊西領,都有律法與正義存在。哪有父親你說的這麼嚴重。”卡西莫道。
“當然,你說的也不錯。”皇甫煙文道。“只是律法與正義是可以被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