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大圍看著醫生唰拉唰拉寫著。
醫生寫完處方撕下來遞給高大圍,高大圍還得根據處方去拿『藥』,致過謝後跟李月茹離開,臨出門,那位醫生對著母子二人又大聲加一句,“大圍,喜糖那項我沒寫進去,到時候記得給我送一份啊!”
高大圍現在除了強顏歡笑,還能幹些什麼呢?他轉回身點頭道:“是,謝謝醫生,我不會忘的!”
高大圍跟李月茹一起去『藥』局拿『藥』,看著眼前那長長的處方,跟以往無數次不同,這刻他擔心的不是錢,而是那項醫生沒寫進去的‘精神『藥』’——喜糖,他和唐依依結婚才會有的那種喜糖,她把自己當弟弟,連他的女朋友都不願意做,結婚談何說起呢?
李月茹很少出門,自然對哪兒都不熟悉,因此只要是和兒子一起出來,她都比較習慣跟著兒子走。
高大圍這會兒在出神想事情,注意力也沒在走路上,於是走著走著就把自己老媽帶上了上行的電梯。
李月茹看著一層一層增加亮起來的電梯按鈕,疑『惑』問:“大圍,我們拿『藥』是要去樓上嗎?”
“嗯?”高大圍回過神,看向身旁自己母親。
李月茹伸手朝著電梯控制面板指了指,高大圍扭頭順勢看過去,這才意識到乘錯電梯了,這部電梯沒有五層以下的按鈕,這就說明它並不下行至五層以下,於是他解釋道:“這個地方我也沒來過幾次,下行至一樓的電梯應該在對面!”
李月茹看著兒子倒也沒說什麼。
母子二人也沒再多餘按按鍵,看見電梯門開啟,其他人出去,他們也就跟著下了電梯。
這家醫院電梯好幾部,每部都有各自的功能,為了出門方便,高大圍帶著李月茹開始找他們上樓時乘坐的那部離醫院大門很近的電梯。
這個樓層是病房,走廊裡除了醫生護士和少有的幾個患者家屬,基本沒什麼人,跟樓下相比肅靜很多。
實際跟高大圍預想有差別,母子二人走了長長的一段路繞道對面,結果那裡並沒電梯,看來在樓下時他就已經走錯了很遠。
“再找找吧!”高大圍轉頭對一直跟著自己的李月茹說道。
李月茹雖說感覺很累,不過偶爾跟兒子一起出來走走也挺好的,她笑笑說:“大圍,你昨天不是說依依更喜歡市郊那套房子嗎,那不如就定那套吧!”
雖說自己被唐依依拒絕,但她的意思仍舊佔據著主導的地位,畢竟在那裡有過的短時間的美好幻想是他所向往的。高大圍下意識沉下視線,回了一聲:“嗯,等抽個時間我就去開發商那兒把合同簽了!”
“簽完咱們也找家裝修公司,然後好好裝裝,對了,你問沒問依依喜歡什麼風格啊?”自從看見兩人手牽手,李月茹對未來充滿了期待,恨不得兒子明天就能把她心儀的兒媳『婦』娶進門。
他哪有什麼機會問風格?高大圍心中暗自嘆氣,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不管她喜歡什麼風格,我都會聽她的!”
李月茹聞言欣喜至極,“這就對了,男人又不常在家,房子一定要按女人的喜好裝才對,以後啊,你們倆在一起過日子,凡事要多問問依依的意思,依依是個難得的好姑娘,一定要放在手心裡好好疼愛才行!”
母親的話自然是對的,但這裡面也有高大圍不喜歡聽的字眼,於是他偏過頭微蹙著眉問:“怎麼能是我們倆過日子呢?媽你呢?”
李月茹不想妨礙兩口,原本就打算兒子一結婚她就去住養老院的,只是她這種想法暫時還不能跟兒子說,兒子孝順,她比誰都清楚,是不可能同意的,於是為了避免惹兒子不高興,她笑笑說:“媽還能跟你一輩子啊?日子到後來不還是得你們兩口過?”
高大圍知道自己母親剛剛話裡有話,也不是一點都不清楚她心裡的想法,不過見她後來又如此說,他也就沒再說什麼,畢竟誰都有老有離開的那天,即便他再怎麼努力,再怎麼去做一個好兒子,也沒辦法改變大自然的規律。
“大圍,你看這有個箭頭,是不是往這邊走啊?”李月茹停下來指著地上的一個綠『色』箭頭問。
高大圍轉過頭看了一眼,現在他也暈頭轉向不知道哪是哪,於是就直接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說:“走走看看吧,不是的話前面不是有護士嗎?到時候問問看!”
母子二人說著就拐了一個彎,李月茹一邊走著一邊還在為兒子的婚事做打算,她道:“大圍,媽早先還存了點錢,雖然不多,但給依依像模像樣買個鑽戒還是可以的,有時間你去趟銀行看看,媽當時存的是定期,要是能取就給取出來吧!”
高大圍此刻百感交集,一邊是母親翹首的企盼,一邊是被唐依依拒絕的苦悶,眼下為了不讓母親失望,剛剛的謊話還是得繼續,他道:“有時間我會去看看的!”他看是會去看,錢他能取也會取,但買來的鑽戒他該怎麼處理呢?弟弟,弟弟,他要是能早出生一個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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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圍心裡正琢磨著被唐依依拒絕的事,結果無意一轉頭,就看見一個熟悉的側影。依依?她怎麼在這兒呢?高大圍停住腳步看了一眼玻璃窗裡面,那個人他見過。
高大圍忽而想起前兩天唐依依說過的話,她說她有個朋友生病,她要去醫院陪他,那時他以為既然她說陪,那麼一定跟她一樣是女孩子,現在看來明顯是他理解錯了,她要陪的卻是個男人,到底他們是什麼樣的關係,她才會在他生病時過來陪他呢?
跟高大圍不同,一旁的李月茹可不是在想他們是什麼關係,而是一直在注視著玻璃窗裡外兩個人肢體上的細節,唐依依站在那兒右手握著電話,左手搭在玻璃窗上,而男子則是坐在對面一手支著頭,饒有興味地聽著唐依依說話,與此同時,搭在窗臺上的另一隻手似有意似無意地在玻璃上面畫著圈,就像是隔著玻璃在對面女孩的手心上撓癢癢。